幼冥莫名其妙地被行且舟从素子枯怀里推了出来,不满地皱起眉头看着紧闭的门板。倒是一旁的术马这下终于来了勇气,伸手拉着他的袖子道:“幼冥,陪我去逛逛罢。”
“逛哪。”幼冥问道。
“随便就好。”
幼冥犹豫了一下,看了一下那紧闭的门,只见那门上有灵气缭绕,也不知师父搞何鬼,心里倒是有些在意起来,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
再说这边房中,行且舟将幼冥轰出去后便幽幽回头,对着那三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先生可是有话要说。”殿雪尘道。
行且舟一手攥着那木偶,飘然到方才幼冥睡过的那一叶榻上坐下,恰在素子枯和烬渊中间。他的声音不再那般阴阳怪气,倒是有些突兀:“鄙人所说,大仙可否会信。”
三人对视一眼,这行且舟态度脸色转变得叫闻者瞠目结舌,实是如云霄腾落,快如翻书及闪电。
“说来无妨。”烬渊道。
行且舟笑起来,握住茶杯将剩余的一饮而尽,不答反问道:“三位如今来此,恐怕是来查魔族之事罢。”
素子枯道:“先生何以见得。”
“若是巽司素子枯和坎司烬渊下凡倒是常事,但除这二位,鄙人还听说有其它仙人来民间,比如眼前的坎司司主。”行且舟轻抚摸着怀中的布偶,语气平静,似在吟诗作对,“加之魔族近来动荡,与鬼族的关系微妙,仙族不会没有反应。”
“先生简直与方才判若两者。”烬渊调侃道。
“嘻嘻嘻。”行且舟忽然又不正经地怪笑起来,“大仙们还未正面回答鄙人问题。”
“你说是便是。”殿雪尘道。
“先生可是上古魔族。”素子枯忽然言道,枯叶色的眼眸划向屋中的各个角落,“能用珊瑚石做建材的,恐怕也只有此族。”
“能用珊瑚石与硬玉合造,唯有上一任魔族主君,也是魔族的第一任主君,肆君。”殿雪尘补充道。
行且舟忽然抽笑起来,似是听闻了何天大笑话,不停地抖动着肩膀,捶着那布偶嘻嘻哈哈了一阵。灰蓝色的发丝遮掩住了表情,让三人无法看到掩映其下的双眸究竟是何情绪,也难辨知真假。
“肆君一世英明,毁于澍矣!”
殿雪尘问道:“你是肆的手下?”
“当年肆君一统魔族,成为魔族主君,鄙人征战一隅,也算不愧主恩。”行且舟幽幽长叹道,语气似是在追忆一种莫名的片段:“若不是后来澍这个小人,肆君也不会惨死。”
“澍又是何来历?”烬渊皱眉道。
“据说他曾是肆君救来的一名散魔,后与肆君之妻离魅通奸,夺了那祖传魔书,功成后合谋害死肆君,再之后又将离魅所属的鬼族尽灭,如今便成了现任的魔族主君。”行且舟娓娓道来,抚摸着布偶的头颅,似是在讲睡前故事般津津乐道。
“这魔族主君更替之事本司也有所闻,”素子枯道,神色波澜不惊,嗓音依旧温雅:“若没记错,肆君那时有一独子,名弑,也是死于混战中。”
说到此,行且舟忽然沉默了下来,这死寂让三者嗅到了些许不对劲,刚想发问却见他已张口:“弑儿实则未死。”
话音落了未片刻,这话中之意便很快达到三者脑中。
“幼冥便是弑罢。”烬渊将其中蕴含之意道出。
“但他年纪似是不符。”殿雪尘皱眉。
“弑儿的肉身当初已被那澍杀死,好在他疏忽,功力未极尽,鄙人收得了弑儿的灵体。后逃难中因急需寄处,无奈之下只能屈尊于一块顽石。”行且舟一动不动地抱着木偶言道,嘴角微微勾起:“如今他忘却前尘,倒也是种解脱。”
“先生又是为何要与我们说这些。”素子枯缓缓道,眼神在行且舟脖颈上那条银链停顿了些许。
“如今鄙人只求平安且过,未想过报仇一事。”行且舟淡淡道,“但仙族眼下既要查魔族这一事,若不说些何,鄙人也不会开怀。”
“我们只是查,并未会对澍如何。”殿雪尘道。
“无妨,”行且舟轻笑,又恢复了那乐呵的常态:“鄙人也很久没能那么畅所欲言,还多谢三位大仙洗耳恭听,若是不信,那就当听了个笑话,嘻~嘻~嘻。”
行且舟似乎察觉到了三者这诡秘的气氛,也不多问,不过嘴角一弯道:“三位大仙不如今晚就在寒舍住一宿。”
“那便却之不恭。”素子枯温文尔雅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提过的魔族三大家族为瑞府、肆府、期府,几千年前肆府统一魔族,其家主肆成为魔族主君,人称肆君,后来被澍篡位
第21章 暗度陈仓
夜幕下,繁星几点,殿雪尘一袭秘色长袍,如水似月,三千发丝并未束起,就如此流泻而下,空灵绝美,翩然落仙。
他闲适地倚在红木门边,安静地看着庭院里练习法术的烬渊,粉唇不禁轻轻勾起一抹淡笑,优美淡雅。
“杯黎。”
一声空音飘渺自身后传来,烬渊转过头来,入目便是那清傲的男子闲倚门前,唇边带着一抹少有的浅笑,如梦似幻。
烬渊愣了愣,不禁扬起一个大大的笑靥,带着一种心安与放松,他直接将殿雪尘拉到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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