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刻的霍己厌戾气很大,但是白千行的人形毕竟是个青壮年,他用力扳开霍己厌捂着脑袋的手,眼看着霍己厌就快痛苦到咬舌自尽的地步。
他吓得来不及思考,一吻便附了上去,强行把躁动的霍己厌按在自己的胸膛,逼迫着霍己厌张开嘴,他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去,试图控制霍己厌的舌头和牙齿,至少不能让他咬舌。
霍己厌此刻已经渐渐丧失理智,取而代之的是那位沉睡很久的葬花教主。他狠狠用力咬住了白千行送进来试图控制他的舌头,顷刻,一股血腥味弥漫了两个人的嘴。
白千行疼地倒吸了口气,但是仍旧没有将自己的舌头从霍己厌的嘴里出来。
霍己厌对血液的渴望,已经完全支配着他的大脑。他近乎贪婪地吮吸地白千行的舌尖血,一场本该缠绵情深的吻,变成了苦痛与无奈的索取和给予。
渐渐地,霍己厌得到了他想要的血液,慢慢冷静下来。其实并不是任何人的舌尖血都能压制霍己厌黑化的,邱缘的血算一个,而白千行,他是狼族,他是生活在四圣法界的佛兽,四圣法界拥有最纯净的心,而白千行不仅仅拥有一颗最纯净的心,他还有一颗,很爱很爱很爱霍己厌的心。
他和霍己厌的母亲一样,是心甘情愿将自己的血,近乎虔诚地奉献给霍己厌的人。
霍己厌清醒过来,舔了舔白千行鲜血直流的舌头,渐渐松开了他,抬眸望着白千行有些苍白的脸,忽然舒眉笑了一下:“是你啊,顾护法。”
这种笑曾经是刻在白千行心尖的,他怎么能不记得,他很想激动地说一声“是我。”可是舌头给他的剧烈疼痛感让他说不出话来。
此刻,寻找了霍己厌一大圈的邱闻歆赶了过来。刚入眼帘的景象就把她吓了一跳——这一片的花草树木,就算没有经历春天的盎然景色,但也不至于像冬天一样枯萎败落。然后在看着还松松地抱在一起的霍己厌和白千行二人,她忽然觉得这件事不对劲,这个弟弟似乎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弟弟,“你到底是谁?”
是啊,我到底是谁?
我从出生,就开始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东暝太子?法华弟子?还是落凡上神?或是云遏小公子?还是……他们人人畏惧的葬花教主?
都不是!
那么我到底是谁!
最后一丝余晖落下,天色渐渐变得昏暗,西方的晚霞似乎不舍得离开而苦苦挣扎着,但也不过是无济于事。
霍己厌此刻的精神力过于强大,通灵共情咒突然中断,他与邱闻歌的联系断开了,莲花城被笼罩的咒语突然消失。霍己厌突然像是变脸似的以真面目出现在邱闻歆的面前。
邱闻歆看着自己的弟弟忽然变没了,顿时一晃神差点绊一跤。但是出于对弟弟极其地在意,他立刻克服了自己内心的不适,三步并两步地冲到霍己厌面前,质问:“闻歌呢!你是谁?你把他怎么样了!?”
霍己厌又是一声不动声色地笑:“他早就死了。”
“你……”邱闻歆顿时不可置信到说不出话来。
黑暗笼罩,从霍己厌的身体中渐渐分离出真正的邱闻歌。如今通灵共情咒被迫断开,邱闻歌再没法寄居在霍己厌的身体里了。
他走到邱闻歆的面前,“姐,不怪他,他是来帮我的。现在我的遗愿也差不多完成了。对不起,姐姐,现在恐怕是我要说一句‘替我活下去’了。”
邱闻歆看不见邱闻歌,但是却能听见弟弟的声音,她的双手随意乱舞动着,似乎想要抓住一丝一毫的凭借。她近乎声泪俱下:“告诉我,是谁害的你!是谁!”
邱闻歌:“姐姐,恐怕这云遏你还是不能这么撒手不管了,东暝日渐强势,绝不可以让云遏臣服于他。”
邱闻歆何等聪明,就这一句她就已经猜到了,“是东暝,是东暝的人害的你是不是!”
邱闻歆的声音很弱:“姐姐,我想见见凌奚……”
邱闻歆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泪水簌簌而落:“好好,听你的,你别走……别走……我们现在就去见他。”
因为得到了白千行的舌尖血,霍己厌渐渐冷静下来,瞳色开始迅速褪去,额间的三瓣红莲也悄悄隐入了皮肤中。虽然这个过程很短,但是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霍己厌都记得很清楚,没有办法故意忘记。
他拉着白千行,似乎想要假装忘记刚刚他黑化时所发生的不开心的事情,“我们也过去吧,这个任务也应该接近尾声了。”
“唔……”白千行肿着舌头答应了一声。
霍己厌转头看了他一眼,白千行的嘴边还有一丝刚刚没有舔尽的血渍。霍己厌一阵尴尬,只听说过疯狗咬人的,还没听说过疯人咬狗的。
他低着头,脸渐渐就像烧起来一样红,“咬了你,真是不……不好意思了。”
“木……古西。”白千行依旧肿着舌头说了句“没关系”。
霍己厌忍不住想笑,但是又觉得这样嘲笑很不道德,硬生生地憋着。情不自禁中,刚刚的悲伤压抑的情绪,都随着这只狗子的一句没关系而消失了。
不管自己是谁,不管自己的出生如何,不管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众叛亲离……只要身边还有那么一个人,能够在自己累了、走不动的时候,立刻伸出扶自己一把;有那么一个人,能够在每一次别扭和争吵后还坚定地在自己身边,并一次又一次地说抱歉;有那么一个人,能够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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