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肚皮像是调皮一样动了两下,最后慢慢的回归平静。
张丘正在做梦,梦里一团黑雾雾的东西脆生生的叫他妈,还笑嘻嘻的将他围成一团,吓得张丘腿都快软了,不过黑雾雾的一团也没对他做什么,就是软软的一声连着一声叫他妈。
你看他是像当妈的人吗?!
叫他爸爸还差不多。
那团东西像是能猜中他心里想的,嘻嘻嘻嘻的又高高兴兴叫他爸爸。
张丘心想我叫你爸爸好了,你离我远点,对方像是受了委屈,软软的一团黑雾也没有实体,一会绕着他的手,一会绕着他的肚子,呜呜的哭,哭的张丘心烦意乱,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似得,也觉得黑团子有些可怜,可这东西怪吓人的,还叫他爸爸,他受不住。
正左右为难,黑团子不知道怎么了,滚成一团子在他脸上蹭了蹭,凉飕飕的,软软的叫了声粑粑,一下子像是一缕烟一样不见了。
张丘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这梦十分奇怪,但困得眼皮子睁不开,咕哝了声,眉头慢慢舒展开,翻了个身继续睡,不一会打起了小呼噜。
半夜,张丘是被尿憋醒的,他一睁眼,房间黑漆漆的,黑暗中视物的技能好像消失了,透着窗外的月色,看到对面窄床上离殊的背影,黑乎乎的。
他憋得不行,开了床头一盏小灯,夹着腿下了床。走到门口,门缝里凉凉的风一吹,窗外树影婆娑,张丘心里又开始打起鼓了,他自认胆子不算小,平时下墓虽然害怕但一咬牙也就那样了,可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脑洞太大老爱脑补自己吓唬自己,这才是最吓人的。
不想还好,越想越是害怕,憋得他脸都快青了。
磨磨蹭蹭了半天都没走到门口,转了个头往离殊床边走了几步,正要琢磨怎么开口不失自己威严,显得自己不是那么胆小那么怂。
他见床上离殊突然翻了个身,整个人往后跳了下。离殊坐起身,好笑的看着张丘一惊一乍的样子,觉得对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还一脸正经的跟他装小老虎。
不过不管是小兔子还是小老虎都是好玩又可爱的。
“怎么了?”
张丘忍着尿意,装作不经意的问:“你要上厕所吗?我刚好醒来可以陪你一起去的。”
离殊就这样看着张丘,眼神里像是全都了然一样。
张丘心想要是离殊再敢逗他,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他直接冲出去,谁还不是个汉子了!
“嗯。”离殊懒洋洋的站起来,穿着拖鞋,扫了眼窗外,淡淡说:“天这么黑,树影跟鬼影一样,我还挺害怕的,你陪我真是谢谢你了。”
张丘:……
总觉得离殊说他胆小都不带指名道姓的。
不过终于能去上厕所了。
张丘走在前面,离殊在后面打着手电筒,过道的灯坏了,俩人一前一后,厕所在一楼后院里,路过紧挨着楼梯的房间时,里头还有灯光,这是他二哥张于水的房间,这会里面住着下邳惠王。
窗户没关紧,留着缝,张丘看了眼,见到下邳惠王盯着掌心的金色珠子出神,眼睛也是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像是发觉到他们,扭头看向窗户,眼神锋利的如同刀子一样,然后收起掌心的珠子,熄了灯。
房间陷入黑暗。
张丘无声的叹了口气,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脚步也重重的,下了楼、放水、洗手一口气合成,一句话都没说。离殊走在后面,见张丘这样子,不由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
张丘满脑子还在想张于水的事情,想着问下邳惠王借着珠子回去让大伯看看,大伯那么厉害一定是有办法的,猛然听见离殊说什么,还没听清。
离殊也不在乎张丘跑神,耐心的说:“背后人设下局,知道的总比我们多,对症下药,总要找到症结。”
“你这么说也对。”张丘一听有办法,心情一下子好了一些,不一会又皱着眉,“可是我们什么线索也没了,金老大死了——”
离殊笑了下,他容貌本来就好,平时就是讥讽冷笑都特别迷人,更别提现在放松的那种笑,张丘知道这样不好,还是被迷得七荤八素的。
“下邳惠王手里有地图。”离殊说完,见张丘还盯着自己的脸,他以前特别不喜欢别人看着他的脸露出这样痴痴的笑,现在竟然觉得有这张脸挺好,故意弯着唇角,问:“好看吗?”
“好看。”张丘自然道。
离殊伸手捏了把张丘的脸蛋,软软滑腻,“擦擦口水。”
!!!
张丘一脸窘迫,自己怎么能在说正经事上犯花痴!太不要脸了,连忙伸手一摸,干干的,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水迹。
在对上离殊透着笑意的眼,顿时就知道又被离殊给玩了!
“好好说话,没事别撩骚!”张丘恶狠狠的倒打一耙。
离殊心情好,见张丘已经炸开了毛,也不再逗了,一本正经的点头,继续说:“相信下邳惠王很乐于将地图拿出来的。”
张丘一想到下邳惠王红着眼的样子就知道对方不会真想二哥死的,于是点头。
俩人回到了房间,离殊靠在床头,笔直的大长腿搭在床边,束起的长发已经放下来了,斜斜的垂在脸边,被床头晕暗的灯光照射下,竟然有种蛊惑人心的美。
不娘气,就是特别美。
张丘看的差点真流口水,离殊对张丘这样花痴自己的表情显然很受意,拍了下床边,低声说:“过来睡觉。”张丘就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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