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穆君凝也不知道傅辰到底要做什么,这一切都是他的“秘密”,他什么都不愿说,却要她配合,而她居然头脑一昏,答应了,她从不知道自己是个那么经不起美色诱惑的人。
但事后想想,傅辰在宫里没什么保障,大约是想以后老了后有安生的地方,也就释然了。宫里不少太监都会在外面置办产业,并不算稀奇,只是买一个山头的却是少见。
傅辰知道,穆君凝能答应这事,也是因为他只是个奴才,还是个太监,能掀起多大风浪,只以为他想要自己的田地呢吧,便也没有太上心。
“本来呢,也许有机会,但现在,不可能了。”德妃拿起桌上的瓜子,却被一双手轻轻劫走。
那手的主人正给她细心的剥壳,将里面的果肉放到空碟子上供她吃食,真是将她伺候得面面俱到,傅辰又顺手将一壶刚泡好的的茶放到桌子上。
“为什么?”邵瑾潭不甘心。
“你得罪他了。”刚让他罚跪,现在求他?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什么时候!我都还没见那位先生呢!”他简直莫名其妙,气急了,口干舌燥,说太多话了,一把拿起桌上傅辰刚倒好的茶灌了下去,喝完后,他整个人跳起来了,“啊啊——好辣,好辣!里面加了什么!”
他辣得跳来跳去,惹得穆君凝一阵轻笑,像看杂耍,“最近爱茶里放些辣椒,觉得这样入味,可好喝?”
邵瑾潭拿起桌上的蜜饯,拼命往嘴里塞,辣得他都说不出话了,不停吸气,这是哪来的辣椒,这么辣!还有,有谁会喜欢茶里放辣椒啊。
总算缓减了一点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控诉穆君凝的行为,“您太坏了!太坏了!!您一定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瑾妃娘娘!”
他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瑾妃娘娘啊,要这么恶整他?
瑾妃轻笑,对着傅辰眨了眨眼,才道:“你想见他也不是不可以,过些日子是中秋节,要举办秋祭,民间也有不少庆典,正好你那日画舫承办了节目,届时他也会出现。”
“娘娘,不带您这么欺负人的,中秋节那日这么多人,我到哪里去找,这是大海捞针啊——”
熙和宫响起一片六皇子的哀鸣还有瑾妃轻笑声。
一匹骏马跑在路上,马背上坐着一男一女,男子轻装上阵,赭石外袍,风尘仆仆,女子用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破布遮住了大半面容,她的大腿内侧已经因为长时间坐在马上而被磨破了皮,但她不敢吱声,因为路上这个男人从没因她故意哭泣和喊骂而松动半分,甚至有一次她直接拿刀刺杀他,他却好像极有经验地将她反制,让她的手腕几乎断了。他曾经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还能被一小女子威胁到吗,而后仅仅一句话就让她不敢再动弹。
“贵嫔若是再反抗的话,臣就只能将您送回那队伍里,只是晋朝对待逃跑的犯人……”话只说一半,但已经吓得叶惠莉再也没反抗的念头了。
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一张能够睡的床,一碗只要是热的就可以的吃食,就已经满足了。
本来在疾驰的路上,梁成文已经非常没有耐心了,他还有好几件傅辰吩咐的事没做,哪有时间照顾女子,还是个他并不喜欢的女子。
“怎、怎么停了?”对梁成文这种看似温文儒雅,实则铁石心肠的人,她已经有些畏惧了,问出来的话也透着不安。
梁成文没回答,而是看着不远处,他是按照傅辰规划的路线回来的,也就是绕了远路。
只是这段时间,并没有碰到傅辰口中的那一群人。
直到现在,一群已经精疲力尽的难民,正在城墙外风餐露宿,似乎是默默等死又似乎渴望什么时候能开城门。这些难民是从西北逃出来的,因为战争而离开了原来的地方,却发现天下之大,无落脚点,绝望之下,在被第五座城池拒绝后,他们只能在这里暂时安顿。他们此刻正处于饥饿而死的边缘,而在不远处的城池却紧闭着,断绝了他们唯一的活路。
城主不愿将他们放进去,直接关闭了城门,难民是所有地方都不希望接纳的。
梁成文双眼似乎被刺痛了,握紧怀里的文书,那是傅辰取来的,这事傅辰是直接通过他而没有上报七皇子,因为傅辰找的是原本属于二皇子阵营的六皇子盖下的皇子印,邵瑾潭甚至与傅辰本身是八竿子到不到一起的,居然签了这份文书。
有时候他都不得不佩服傅辰的人脉。
而如果有它,至少能借到一些食物和车马,傅辰甚至连难民住的地方都准备好了,还有一些列后续工作都有安排,有时候他简直觉得傅辰是个妖孽,一个在深宫的人,却能在暗中将每一件事都联合在一起,诡异又顺理成章。
他并非真正效忠于七皇子,当年七子身上的毒是自己父亲逼出来的,有了这份情谊在,进了太医院后,他也愿意帮衬一些。他父亲无辜枉死,他需要势力,当年只是个小小吏目的他,能依靠的也只有七皇子,便渐渐表现出了衷心,为了往上爬,不效忠又如何在短时间里达到目的。
这次傅辰提出的事,却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他从未忘了自己的愿望,望天下太平,百姓无病,即使知道不可能,可谁说愿望必须是真实的。
他知道傅辰没人可用,信任的更是少,只有刘纵,勉强算个他,而他愿意做这个马前卒。
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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