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启车开走,孟楚凌摸着暖烘烘还带体温的围巾,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哥对他凶是凶,但还是很好的。
把孟楚凌送到学校,拐了个弯奔医大。
爷爷喜欢侍弄花,这大冬天的也没法在室外弄,索性在医院附近的花店挑了一束香石竹,看着淡雅不娇艳,香气不冲又宜人,适合给老年人,孙子现在还没挣钱,先买束花表表心吧,孟楚然心说。
孟楚然在咨询台问完爷爷的楼层,转身去电梯,从一个医生的办公室呼呼拉拉的出来好几个穿白大褂的,这肯定是哪个屋的病人出了情况,正想着,随后跟出的身影让他一怔,钟辰希。
大叔怎么在这儿,是谁生病了,他父母还是乐乐。
孟楚然没去按楼层,而是从后追了上去。
“大叔,”这一声叫的孟楚然心有些抖,错综复杂。
钟辰希闻声愣了一秒,没人这样叫过他,唯有那个人。
回头,果然是。
“楚然。”
“这是怎么了?”孟楚然指着前面大步走的几个医生。
“江美兰的病情出现了异常,我这叫医生过去看看,你这是?”钟辰希看他手里的一捧花,显然是来看病人的。
“我爷爷前几天摔伤了,我来看看他。”
“哦,那你快去吧,我这……回头再说。”说完,钟辰希焦急的跟着跑了过去。
不是他的父母,也不是乐乐,这让孟楚然放心了不少。
事后又一想,如果真是他们有了事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的紧张,但不管怎样还是希望他们好吧。
按了17层,去了爷爷的病房。
病房里只有护工在,因为伤的不是内脏,再加平时爷爷的身体素质还成,所以除了脚不能动,其他的看上去还不错,脸红扑扑的,进门的时候,人家正戴着老花镜看股市呢。
“爷爷,好点了吗?”孟楚然满脸堆笑把花递给护工凑上前打哈哈讨好。
爷爷只是用眼皮瞭了他一下,没动声依然看着平板上那曲曲折折的线头。
孟楚然知道爷爷这还气着呢,接着撒娇讨糖吃。
“哎呀,爷爷,别看了,孙子都来看你了也不知道和我说说话,您不是说想我吗,这来了您也不搭理我是几个意思啊?”
“你还知道来啊,上次不声不响的逃了,这都几个月了,你有电话吗,要么关机,要么不接,我还想问你几个意思呢?”爷爷摘掉老花镜可下逮着机会了,一顿数落。
这小子从小没妈,因为耿素进门,脾气变得越发的驴,孟繁星那个败家儿子整天忙生意,也不关心孩子,所以老爷子从小就对这个大孙子偏爱有加,孟楚凌也喜欢,但相对差点,毕竟是庶出。
眼瞅着孟楚然都22了,可他家的情况依然没有改善,爷俩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孙子看不上耿素,也恨他爹,孟繁星也是对他这个大儿子没啥好脸色,总是顶牛干那能好吗,所以一家人想凑一起和和气气的那不太可能。
老爷子受伤了,想着也很久没见孙子了,就想借这个机会让这小子来看看自己,和他爹创造个偶遇啥的,能因为他这张老脸讨论讨论病情多说说话也成啊,没想到要不一个联系不上,要不孟繁星这边骂骂咧咧的说着孟楚然不懂事,白养他这么大,转身气走了,弄得两人又错开没见着。
老爷子想到这爷俩就头疼,统共一儿一女都不省心。
“爷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四了多忙啊,得实习,又要考六级,有时忙的电话没电了都不知道。”
“行,这次算原谅你,那十一是咋回事,偷着跑了连个屁都没有,你是去给我过生日去了还是去添堵啊。”
看来爷爷今天是兴师问罪来的。
“那是我同学突然有急事找我,就是老徐家那小子,我发小,小时候总是哭唧唧的,一整挨打了就找我帮他,那天他钱包丢了,在饭店吃饭被人扣那了,叫我救他,走的急就没跟您说。”孟楚然转着脑筋想辙糊弄爷爷,想赶快把这个谎圆过去。
“真的?”爷爷挑挑眉,看孟楚然一本正经的说着,也不像编瞎话,但还没完,又接着问道,“那你拽楚凌出去干嘛,看你俩当时都气呼呼的,在阳台就鼓秋了半天,又出去说了半天,你俩又整什么猫腻呢。”
“爷爷,这话可难听啊,什么叫猫腻啊,我膈应他还膈应不过来呢,谁跟他整猫腻,他就是想考我们学校,问我行不行,我没同意,因为这个吵了两句,我怕吵大声了影响你们,就出去了。”
“他报考哪个学校问你干什么,有你爸呢。”
“我哪知道,我这不是念的师大吗,他可能想知道这个学校咋样呗,离咱家又近,他也想上这个学校,不想考外地的。”
“要说他学习好,不应该去师大,应该念个理工,从小就爱粘着你,这长大了都要念同一个学校,不管咋地,他妈是他妈,他是他,他对你这个哥,我这个当爷爷的看得出来,还是不错的,你别老欺负他,都大了,再怎么闹也是亲哥俩,家和万事兴嘛,有什么合理的意见你好好跟他说,别叽歪,还有半学期就考了,别整出啥岔子来。”
“知道了,爷爷。”孟楚然心想,如果知道孟楚凌是怀着啥心思对他这个哥的,可能爷爷就不会这么说了。
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突然因为孟楚凌的心思想透透爷爷对同性恋的看法,于是当作无意闲聊开始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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