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一个满脸横肉,两鬓有白发的人走了进来,走进来走到冉沫弥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根雪茄烟点燃,烟草味在漆黑的空间迅速弥漫开来,烟雾在亮度不足的漆黑空间里慢慢的上升,消散。
一开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
“我真没想过再次见到你竟然会用这种方式?”衡起咳了一声,微微笑着,不用矫情叹息:“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几次三番的邀请你,你都不来,最后却用了这种方式,我也很痛心啊。”
冉沫弥冰冷的看着他,没有祈求,没有惶恐。
之前衡起在那场宴会之后几次下请帖示好,都被冉沫弥拒绝了,如今说这样的话,让人看不出来一点儿矫情掩饰,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老者真的是很不一般。
衡起觉得很有挫败感,一般人遇到绑架这个事情恐怕内心里早就害怕异常,可是眼前这个少年,平淡如初,他微微的笑着:“你真不怕你会死在这里?”
“我不怕。”冉沫弥斩钉截铁,那一双灵透的眼睛好像一把利刃一样,一字一句的扎在衡起的心头。
衡起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冉沫弥,微微一笑:“年轻人,我很欣赏你的胆量跟勇气,这是实话。”
冉沫弥笑了,直视着前方,不卑不亢,无所畏惧,仿佛此刻还在游乐场闲逛一样,亦或许此刻正在夕阳下发呆。
衡起很长时间不说话,只有烟圈盘旋着上升,“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把你直接从江滩上抛下去的原因。”
“非常感谢您的欣赏。”冉沫弥笑了笑,只是目光越来越冷,与衡起直视的时候,衡起竟然有一阵子的恍惚,继而,冉沫弥语出惊人,“您不直接把我从江滩上抛下去恐怕还有别的原因吧?要不然,我想您早就把我从江滩上直接扔到长江里喂鱼了,您喂的鱼还少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生动,并没有嘲讽的意思,可是在衡起的眼里,冉沫弥这样生动的表情配合着这句话,有一种在嘲讽他有那么大的能力却想要了结一个少年都无法了结,可怖,可叹。
空气仿佛骤然冷冻,温度好像下降了好几度,在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静的可怕,针芒落地可闻。
衡起停止了抽烟,任由雪茄一直烧,他打量着冉沫弥,冉沫弥也打量着他,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暗淡的灯光投射下来,气氛越来越紧张。
衡起手上的雪茄一直燃烧,烧到他夹着雪茄的手了,他才反应过来,将雪茄按在桌子上按熄灭,爽朗的笑了笑:“不错,我确实别有所求,要不然你现在早就喂鱼了。”
冉沫弥看着他许久,目光直视。
衡起悠悠的笑着,没有丝毫的偏见,反而像一个长辈一样慈祥的问着:“你真不怕我会杀了你?”
冉沫弥冷冷的一笑,本来只是轻轻的一笑,可是在这只有两个人的地下室里,却非常的鲜明,这一声笑刺破寂静的空间,无限制的蔓延着。
“你笑什么?”衡起皱了皱眉,从一开始的平静到现在的不平静暴露了他面对这个少年的时候心底那微微一抹不自信。
“我不怕你杀了我。”冉沫弥继续笑容:“因为你杀不了我,没了我,你拿什么跟衡昀晔谈条件,没了这条件,您跟衡总监恐怕后半生都在牢里待着吧。”
“呵,我是老六的大伯,血浓于水,他不会这么做,更何况,他也不敢这么做,因为他一这样做,我跟我儿子一倒,衡家都会完。”衡起微笑着,继续点燃另外一根雪茄,放着不抽,任由烟雾腾空:“到了现在,你还觉得我杀不了你吗?”
“可是,当年您逼他父亲跟他们一家的时候可是很心狠手辣,压根不留情面,更何况,现在衡昀晔手上没有h—e的任何股份分红了,就连那千分之三的股份都被您们给收回去了,衡叔叔更是早些年与衡家断绝关系,就算衡家倒了,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啊。”
冉沫弥目光一寒,声音如冷冰:“所以,我是您唯一的筹码,我一没了,衡家就都没了。”
这句话一说,宛若一道雷劈在衡起的身上,他手微微的颤抖,连雪茄已经被烧了大半段的烟灰也断掉了。
☆、第 45 章 有前因(下)
衡昀晔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焦急的团团转。
黑老大看得眼睛都花了,连忙伸手喊着:“贤侄, 你走慢一点。”
衡昀晔冷哼一声,快要发疯了一样:“如果二狗子被人绑架了, 你会不急吗?”
江晚桥看了看风吹雨, 当年自己不顾一切为了满足狼子野心癫狂成痴成魔, 所有的一切最终被他的狼子野心所覆盖,他也不知道这么急是什么感觉。
风吹雨不合时宜的哼一声:“老子当年枪林弹雨之中来来去去都快没命了都不怕, 你这还只是知道人很平安就急成这样,真是没出息。放心吧, 冉沫弥他死不了, 只要衡昀承一天没拿到想要的东西, 他就不会出事的, 不仅不出事, 反而很安全。”
“你能跟我家沫弥比吗?”衡昀晔冷哼一声,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急, 越来越让人看不透:“我家沫弥细皮嫩肉的, 哪儿像你皮糙肉厚的。”
二狗子哼一声, 非常反感衡昀晔这句话,他就是老了点,哪儿不如冉沫弥啊。真是一条小狼狗,逮谁咬谁……
江晚桥笑了,搂过风吹雨,情话连篇:“宝贝儿, 你最好,最细皮嫩肉的。”
边城不合时宜的一口水喷出来,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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