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健的暗示下,明德安排了一个审讯室,除了梁健和明德,还有三位当事人之外,其余人都被关在了门外。
有趣的是,陈杰和小姑娘进来时,梁健和小姑娘的父亲都已经坐着。陈杰不敢看梁健,满脸愧疚,低着头,拉了个椅子,坐在了离梁健较远的地方,正好和小姑娘的父亲对着。小姑娘在陈杰后面进来,看都没看自己父亲,一屁股就坐在了陈杰旁边。
陈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男人看到自己女儿坐在了陈杰身边,顿时瞪圆了眼睛,气得吹鼻子瞪眼,起身就要去将她揪过来。明德眼疾手快,上去就将男人摁在了椅子上,明德是当兵出身,虽然当官多年,但手上的力气还是在的。被明德的手在肩膀上一摁,男人挣红了脸也没挣动。
没了威胁,刚才看到父亲要冲过来缩了缩身子的小姑娘,立即大了胆子,朝自己父亲板起了脸,吼道:“你别想控制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男人气急败坏,奈何明德的手像是铁爪一般,根本挣脱不得。
梁健看着这个场面,更加肯定,今天这局面,陈杰必然是走进了套里。他开口朝小姑娘说道:“你也别故意拿话去气他,他再怎么样,也是生你养你的父亲。”
小姑娘将脸一偏,道:“我没有这样的爸爸。”
跟一个小姑娘在一件事上较劲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情,何况还是一个青春期的姑娘。梁健转移话题,问她:“这好像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怎么称呼?”
小姑娘到底还是年轻,听得梁健问,就转过了脑袋,回答:“梁丹。”
梁健愣了一下,还挺巧,便笑道:“我也姓梁,看来我们还是本家。”
小姑娘也愣了愣,一双明媚的眼睛,看着梁健,扑扇了两下,眼神中,有无措,有迷茫……到底还是年轻啊,梁健感慨了一句后,接着道:“小丹,你能跟我说说今天的事情吗?”
提及今天的事情,刚还好好的梁丹,猛地眼眶就红了,抬手一指对面自己的父亲,伤心喊道:“都怪他!要不是他,陈大哥也不会误会,还被人打!我没有他这样的爸爸!”
这句话连着听了两次的梁父,终于忍不住,突然奋起,竟挣脱了明德的手掌,朝着女孩扑了过来,口中嘶吼着:“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不要脸的东西,你妈当初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赔钱货!老子打死你!”
梁健想拦,已经来不及,啪地一声,一个巴掌扇在姑娘的脸上,用足了力气。小姑娘瘦削的身体被一下子扇得朝一边歪去。
同样没反应过来的陈杰一见这状况,红了眼睛,怒吼着“王八蛋”,就起身,挥拳砸了过去。
终于反应过来的梁健和明德,各自拉住陈杰和梁父。梁健黑沉着脸,朝着陈杰怒吼:“你闹够没有?”
被梁健一吼,怒火冲昏了头脑的陈杰又重新冷静了下来。一静下来,梁丹呜咽的哭声,就清晰起来。陈杰想去扶她,被梁健拦住。
“你去坐好。”梁健瞪了他一眼,见他低着头坐下,才过去扶起了坐在地上捧着脸哭的梁丹,关切:“怎么样?我看看。”
拉开手,小姑娘的左脸已经红肿,嘴角甚至有血丝渗出,可见梁父用了多少力,是下了狠手的。梁健一边懊恼自己的反应不及,一边转头对重新被明德按在椅子上的梁父冷声说道:“就凭你刚才这一巴掌,我就可以告你虐待未成年,剥夺你监护人的权利。”
“你不用唬我!我不识字,可也知道,国内还没有哪条这种法律。再说了,她是我女儿,我怎么教育是我自己的事情。”梁父喊道,脸上神情,有些有恃无恐,甚至肆无忌惮。
他说得不错,在国内,有关于儿童和未成年的相关保护法律并不成熟。他虽是市委书记,却也没办法剥夺梁父对梁丹的监护人权利。而这个梁父,显然是已经知晓这一点,所以才可以如此自信。这又佐证了,他背后必然是有人指点的。
会是谁呢?
疑问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暂时放到了脑后,目前最重要,还是解决眼前的事情。梁健没理会他,问梁丹:“还能说话吗?要不要先让人带你去处理下?”
梁丹抬手抹了把眼泪,泪汪汪的眼睛看向梁健,道:“我没事。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可以不用他做我的监护人吗?”
梁健问她:“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吗?”
她的母亲已经去世,梁健是知道的。如果有外婆外公,或者爷爷奶奶愿意承担监护人一职,或许可以尝试一下。但梁丹想了许久,弱弱地问:“我有个阿姨,可以吗?”
话音落下,就听得梁丹父亲抢着说道:“别做梦了,那个又不是你的亲阿姨!你是我生的,这辈子你就是我的女儿。再说了,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之前这十几年,我对你不好吗?是没照顾你吃,还是没照顾你穿?你要读书,我也供你读到了高中毕业,现在不过是因为你弟弟生病,想让你帮帮忙,你却不肯!他是你弟弟呀,你的心就这么狠?又不是要你去卖,不过是让你嫁人,更何况,对方有钱,你嫁过去,是去过好日子的!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梁父一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痛心模样,仿佛梁丹做得是多么忘恩负义的事情。可他忽略了一个事实,那个他希望梁丹嫁的男人,足够做她的父亲,而且人家有正妻,所谓嫁人,只是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送自己的女儿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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