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常青愣了一下,回答:“一个科员和两个便衣。”
梁健点点头:“他们现在在这边吗?给他们安排一个会议室,待会我想跟他们聊聊。”
明德立马就说:“好的。”
安排好后,明德就带着梁健和禾常青去解剖室。法医打着哈欠正在整理工具,看到梁健他们过来,一下子精神了很多,打了招呼后,做了一个简单的解剖检查后,汇报了一个大概情况。
吴万博应该是醉酒后溺水身亡,死亡时间大概五六个小时左右。这些都是初步判定,精确的报告要等进一步的解剖后才能得知。梁健他们没在那里停留多久,就出来了。路上,禾常青神色凝重,不说话。明德走在梁健旁边,犹豫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问:“家属那边怎么办?”
梁健想了一下,回答:“暂时不要通知吧?”
明德看了看禾常青,说:“我觉得,如果我们不及时通知的话,可能会在接下来的舆论中,对我们造成不利。刚才听禾书记说,这件事很可能是有些人故意针对我们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瞒着不通知家属,很可能会成为一些人的把柄,用来抹黑我们。”
明德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梁健想了一下,问明德:“详细的尸体解剖报告大概要多久才会出来?”
明德想了一下,不太肯定的回答:“最早也要等到今天中午吧。”
梁健听后,转向禾常青:“常青同志,你怎么看?”
禾常青似乎在想些什么,听到梁健叫他,惊了一下,回过神,道:“我认为明德同志担心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就通知家属吧。不过,这件事的消息尽量要封锁好,不要传出去。”梁健嘱咐道。明德和禾常青都点头。
从明德那里出来,外面的天空已经泛白。这离冬天越近,这早上便亮得越晚。梁健深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冰冷的气体从鼻腔穿过胸腔,一下子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梁健钻进车里,对小五说道:“回单位。”
清晨的街道很冷清,除了一些一早开工的出租车,还有打扫卫生的环卫车之外,很少有私家车这么早出门。
梁健靠在后座,看着窗外,脑子里想着吴万博的事情。先是莫名死在家后面的河里面,然后是陌生人打电话给禾常青的人,最后禾常青的人找到吴万博。关键就在于这个陌生人,如果能找到这个陌生人,吴万博为什么会死,到底怎么死的,就能一清二楚了。可这个陌生人,除了一个打不通的电话号码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
梁健揉了揉眉头,这时沈连清从前座递过来两个包子,还冒着热气。梁健不由诧异,问:“哪来的?”
沈连清道:“小五刚才去买的。”
梁健看了小五一眼,道了声谢谢,接过沈连清手里的包子,心不在焉地咬了几口。
包子刚吃完,车子也到了市政府大楼。看门的保安正在值班室里打盹,小五摁了摁喇叭,他才慌慌张张地起来打开了大门。
梁健下了车之后,就直奔位于顶楼的那个会议室。会议室门口坐着两个人,正靠着墙在打盹,听到脚步声,一个人先醒了过来,看到梁健和沈连清,立马叫醒了另一个。两人都站了起来,等到梁健走近后,喊了一声:“梁书记。”
梁健点点头,道:“把门开了吧。”
一个有些为难,看向另一个,另一个倒是识趣,伸手就掏钥匙。为难的看了,也立即掏出钥匙,和那个人一起打开了那扇门。
门一开,里面那些七倒八歪睡着的人,立即醒了不少,本要囔囔的嘴巴刚张开,就看到梁健走了进来,这到了嘴边的又吞了回去。
梁健走进去后,就吩咐沈连清将门关上。有人见刚打开的门又关上了,被关了一晚上的他们,情绪已经急躁到了顶点,一见这动作,立即就暴躁起来,张口就喊道:“梁书记,你凭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关一晚上?”
说话的是文体局的一个局长,梁健抬眼看了他一眼,冷冷问:“你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话音落地,都沉默了下来。在这里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梁健这么一说,他们这心里都打起了鼓。
梁健走到最前面,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扫了一眼全场,有些人这瞌睡还没醒呢。梁健冷笑了一下,道:“今天呆在这里的人,你们有些什么问题,你们心里都清楚。不过,今天,我其他的事情不追究,就谈一个问题。”
下面的人沉默着,都在心里揣摩着梁健这句话,猜测着,他们的问题梁健到底知道多少。梁健看着他们,他们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他何尝不清楚。他哼了一声,道:“前段时间的公务用车拍卖,大家应该都清楚吧?”
在场的人心里都立即清楚了起来,相互看来看去,都从各自目光中看到了答案。梁健道:“谁都有犯个错的时候,我呢,也不想一棒子就打死你们。这样,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车子呢还回来,谁帮你们出的钱去还给他们。怎么样?”
下面没人说话。这么多人呢,谁先说话,就等于在所有人面前承认自己拿了别人的好处。谁都丢不起这个面子,虽然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梁健见没有人说话,冷笑了一下,道:“看来你们是没人想从这里出去了。既然这样,那你们就继续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说着,梁健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这下,这些人开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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