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豫元沉默了下来,刚才脸上一直保持的微笑也慢慢收敛不见。半响,广豫元终于叹了一声。至此,梁健的心也终于沉了下去。
“发生了什么事?”梁健问。
广豫元看了梁健一眼,眼神里有多种情绪,梁健看出了些许责怪。
梁健皱了下眉头。他不懂,广豫元在责怪他什么。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广豫元终于开口:“你停职的文件下来后,消息就传了出去。本来华晨集团跟我们太和市的合作,是在你的主推之下才上马的。如今你忽然停职,外界猜测不断,城东项目的事情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华晨集团的股价两次跌停。”
广豫元的话,像是一枚炸弹,一下子将梁健惊得呆在了那里。其实,这些连带效应不难猜。但梁健一直沉溺于罗贯中的事情,竟忘了他的停职会带来的影响。广豫元说得不错,城东项目是他主推的,当时项目合作达成的时候,太和市政府为了帮助华晨集团摆脱收购困境,也是大力宣传,主推股价。如今,他被停职,华晨集团股价跌停,这两件事确实有不可分割的直接关系。但华晨股价两次跌停的背后,应该也有人有心助推吧!这有心人,用脚趾头也能想到。
梁健问广豫元:“那华晨呢?他现在打算怎么办?”
广豫元摇摇头,答:“这次股价两次跌停给集团带来的影响十分巨大。上次试图收购华晨集团的那方已经派出人来跟集团董事会成员沟通。据华晨透露,已经有三分之一的董事都已经开始动摇。一旦这些董事手中的股票也被对方收走的话,那华晨集团就真的要易主了!”
“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梁健问:“有没有可能,我们先对方一步将那些董事手里的股份全部接收过来?”
广豫元摆摆头:“可能性不大。首先,资金问题。目前华晨手中没有那么多资金,一下子收进这些股份其次,对方开出的条件目前为止我们还不清楚,所以在跟那些董事沟通中,我们一直处于弱势方最后,对方到目前为止,具体的身份我们还没摸清楚!”
提到对方身份,梁健立即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罗贯中的姘头,钟美婷。罗贯中上次到太和,表现出来对城东项目的重视和在意,足以让人怀疑,华晨集团的事情,不是他做的手脚。
梁健这个念头在心里面转了一转,并没有说出口。他问广豫元:“华晨这几天方不方便?我想跟他见面谈一谈!”
广豫元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我待会问问。”
“最好是尽快!”梁健叮嘱他。
广豫元点头。之后,两人沉默。梁健喝了口茶,广豫元看着他,然后开口问:“你接下去什么打算?”
这句话他应该是想问很久了。
梁健笑了一下,回答:“还能有什么打算,坐观其变吧!”
看他笑,广豫元皱着的眉头又静了几分。他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后,又问:“娄山的那件事,到底怎么说?不会是就这么下去了吧?”
梁健犹豫了一下,回答:“希望不会吧!”
“你就没有想过要去争取下?”广豫元似乎对梁健表现出来的这种不甚在乎的态度不是很满意,有些着急。
梁健不想跟广豫元透露太多,免得到时候万一事情不顺利连累他。他含糊地回答:“该做的我都做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正义,会有公平的!”
广豫元愣了一下,然后忽然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悲凉。他道:“这个世界,正义和公平只会掌握在那些有钱有权的人手里!”
虽然广豫元的话,其实不假。这个社会权钱不分家,所谓的公平和正义只是少部分人去定义的。而其他人的公平和正义,却是基于他们的良知而存在的。
但,生活总是需要希望的。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两人都自觉地没有在说下去。广豫元跟梁健说了说这一个多月梁健不在的时候太和市发生的一些事情。
让梁健比较在意的是,广豫元提到,这一个月时间里,娄江源去了两趟省里。第一次是和罗贯中会面,第二次是刁一民,据说在刁一民的办公室呆了有半个小时以上。
看来,娄江源倾向罗贯中的意向已经十分明显,而且已经有了一些效果。
梁健有些悲凉。他还记得他第一天到太和的景象,那天在娄江源的车里,娄江源说的那番话,他还记着。
可才大半年时间,竟有了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原来时光易逝人易变啊!
和广豫元分开之后,梁健回到酒店。沈连清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梁健看到他,笑了笑,问:“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吧?”
沈连清回答:“只要自己觉得没问题,就没什么不好过的。”
梁健倒是怔了一下,他回答时神情平静,似乎这段日子的变故并没有发生。但梁健能猜到,他停职后,如今的炎凉世态下,他在市政府的日子必然是不会好过的。但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憋屈的意思。他能如此淡然,倒真是让梁健有些意外。
梁健想了想,对他说:“连累你了。”
沈连清摇摇头:“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不是您连累的。”
梁健看着他,想:这应该也是一种幸运吧。
略作休息后,禾常青也到了。禾常青等梁健回来已经有几天了。禾常青进门后,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梁丹已经找到了!”
他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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