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一听,起了兴趣,问纪中全:“怎么个有意思法?”
纪中全说:“现在算算时间,那封举报信出现的时候,好像正好是阿强集团提出申请要那块地的时候。信里面里有提到,本来有个水厂想要落地三里镇周边范围内,但是不知怎么地没成功。”
三里镇这三个字现在对于梁健来说,是个敏感词。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块地,那个水库。三里镇周边,湖有不少,但适合建水厂的,只有那个水库周围。那里要是真的能建个水厂,倒也是件好事。既能解决一部分人的就业问题,也不会影响环境,还能在某种程度上保护那边的水源。
但,奇怪的是,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人提起过。三里镇的那块地,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沟通,但是却没一个人说起这件事,这未免有些奇怪。
梁健想着就问:“为什么这件事,一直都没人提起过?”
纪中全说:“这个信里倒是没说,不过,我有些猜测,梁书记想听吗?”
梁健点头:“说来听听。”
“这仅仅只是我的猜测,书记听听就好。”纪中全先说了这么一句,才往下说:“永州市招商局里有个副局长叫飞鸿的,梁书记知道吗?”
梁健想了一下,没有任何印象。梁健上任虽然有段时间了,但这个时间也不是很长,除了一些主要职位,其余的一些他都还没来得及去熟悉。政府部门又不像其他,机构庞大,不仅政府内部有许多重要部门,外部同样还有很多。他就像是一只螃蟹,除了身体内的结构外,身体外还有很多的蟹脚,帮忙处理各种事务。招商局就是其中一只蟹脚。招商局的局长梁健倒是有印象,除了会议的几次见面,上次因为东陵的事情,他们也有过一次见面,所以梁健还是记得。至于副局长,或许见过,但梁健不记得了。
他摇头说:“没什么印象,你继续说。”纪中全接着往下说:“这个飞鸿是个女人,酒量很好,听说白的能喝三斤。”
梁健惊了一下,三斤白的,就算是38度的低度酒,那也算得上是海量了。梁健忽然想起曾经有个人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能喝酒的女人基本上都是海量,千杯不醉的。
看来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梁健没说话,听着纪中全继续往下说:“这个飞鸿和杨天翔关系不简单。”
梁健皱了下眉,这是作风问题。他看向纪中全,纪中全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思,说:“飞鸿三年前离婚了,现在单身,虽然杨天翔是已婚,但仅仅只是因为这么一个问题,而且也没人举报,纪委也不好主动去找她谈话。而且,这个飞鸿业务能力很强,所以,我这里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梁健听了说:“原则问题上,不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纪中全立即意识到刚才这话不合适,忙说:“当然不会,书记放心。原则问题,我一定会坚守住的。”
梁健点头。
纪中全神色稍缓了一些,然后说道:“我猜着,水厂的消息可能是被飞鸿给压下来了。毕竟她主管招商,又是副局长,这也不是没可能。但我没证据,只是猜测。”
梁健听后,停了会,脑子里想着,水厂这个消息和阿强集团非要那块地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是买了地之后,再高价转让吗?但是,阿强集团这么大的企业,何必去做这些事情?梁健还是觉得想不明白。他又问纪中全:“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纪中全点头,说:“有,但也是听来的。”梁健说:“说说看。”
“阿强集团的高层这两年好像不是很团结,杨天翔为首的是实权派,对阿强集团的人事和企业发展有决策权。还有一部分是股东,他们没有决策权,但拥有一半左右的股份。据说,杨天翔那一派的人,想抽身了。这块地,就是他的手段。”纪中全说道。
梁健皱眉想了一会,却没想到,这手段到底是怎样的手段。看向纪中全,纪中全苦笑了一下,说:“我也想不明白。但阿强集团高层不和的传言,倒是传得挺凶的,不像是假的。可能用不了多久,阿强集团的高层就会有大动作了。”
阿强集团的不稳定,说实话,对于永州市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但现在的重点是搞清楚那块地到底有什么魔力,让阿强集团这么不肯放手。想到这里,梁健忽然意识到,很可能,不肯放手的不是阿强集团,而是杨天翔。
联合上刚才纪中全的那番话,梁健脑海中似乎有了些线索,但一下子又抓不住。
纪中全见梁健皱眉沉思,等了一会后,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皱了下眉。迟疑了下,他悄悄站了起来,退了出去。门关上的声音,惊醒了梁健,那丝将明未明的感觉,也不幸的消失了。梁健有些无奈地摇了下头,索性不再想这个问题。
有些事,总是要水落石出的,何必急于一时。
他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正准备走到办公桌后面去的时候,笃笃地敲门声响了起来。梁健说:“进来吧。”
常建走了进来,梁健抬眼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径自坐进椅子中,然后问:“什么事?”
常建将一份文件放到了梁健的桌上,说:“这是之前会议的记录。”
梁健看都没看,只是问:“这不是小沈的工作吗?怎么你在做?”
常建回答:“他整理好了,我不放心,就拿过来又检查了一遍。小沈的笔头功夫不错,书记眼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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