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给郎朋打的电话,说当地人跟青溪庄项目方的人打起来了,有一个老人昨天中午的时候进了医院,据说挺严重的,可能挺不过去。”沈连清的话,让梁健再次一震,这年关将近,竟然会出这种事情。青溪庄项目,就是欧阳和王大仁的那个项目。说来也可笑,这青溪庄的名字,还是当初梁健给康丽提的建议,后来被欧阳他们拿去用了。
梁健问沈连清:“怎么会打起来的?怎么回事?”
沈连清摇头回答:“具体我也不清楚。林冲跟郎朋也没讲清楚,说了没几句就挂了,好像是下面有人刻意压住了这个事情,不让上面知道。”
梁健一听,哼了一声,说:“恐怕是不想让我知道吧!”
沈连清不敢接话。梁健想了下,说:“这样,你出去把郎朋给我叫过来。”
郎朋似乎早有预料梁健会找他,沈连清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郎朋已经在市政府门口了。很快,他就到了梁健的办公室里。
梁健已经泡好了茶,面对面隔着办公桌坐下后,知晓梁健找他什么事的郎朋就开始将林冲告诉他的都跟梁健说了一遍。
依照林冲的说法,是因为当地渔民不满足征地的价格,所以这段时间一直跟政府僵持着。但是前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渔民忽然同意,然后签了协议。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风,很快,一半人都签了合同。但也有一些比较固执的,说什么也不肯签。他们不签,项目方也不着急。一转身,就开始作业了,填土机,挖机等等,一应全部开了进来,开始填土挖土的。一天时间,很多地方都面目全非。
这东陵多的是水漾农田,不过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连在一起的。这家的农田填了土,旁边的农田可能就没法灌溉了。这家水漾上的养渔场没了,那边的基柱可能就坏了,渔就没用了,鱼全都跑走了。这么一来,那些没签合同的还不着急?于是,一言不合之下,就跟施工队的人打起来了。
如今留在乡下务农的,大部分都是上了点年纪的。施工队的,基本都是青壮年。哪里打得过,虽然互有受伤,但重伤的基本都是当地农民。那个今天还在重症监护室的老人家原本是过去劝架的,睡料被误伤了,加上又有点心脏病,所以……
后面的郎朋没再说,梁健也清楚了。
郎朋问梁健:“书记,现在怎么办?”
梁健想了一会,说:“你先到楼下去等我。半个小时后我下来,我们去东陵。”郎朋没问为什么要半个小时,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郎朋一走,梁健立即就给钱江柳打了电话:“钱市长,青溪庄的项目出事了,你知道吗?”
钱市长那边沉默了一秒钟,才恍似惊讶地喊道:“什么?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梁健却是不太相信他是真不知道。但表面上却得装作是相信他的,口中回答到:“项目方的人跟当地人打起来了,有人住院抢救,目前生死难料。”
“什么?有人住院了?这么严重?”钱江柳的声音比刚才高了一分,这一次的惊讶听着真实了很多。梁健想,难道他并不知道具体的实情。
梁健想着,将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说了出来:“我想去东陵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现在年关就在眼前了,不去看一看,不放心。”
钱江柳立即说道:“我也一起去。这些人,真是胆子太大了!”最后一句,钱江柳的声音中有明显的怒气,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具体实情。
通知了钱江柳后,梁健正准备收拾下下楼和郎朋汇合。出门前,忽然就想到,这种征地引起的暴力事件,往往都不是一次性的。梁健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项瑾,跟她说了一声要去东陵的事情。
项瑾一听,有些不放心,放下电话,就让小五出门来找梁健。梁健和郎朋还没出发,就接到小五的电话,他已经在市政府门口了。既然已经来了,梁健就让他上了车。本来开车的是郎朋,小五来了就换成了小五。
和钱江柳在大楼外汇合后,两辆车开出了市政府。一辆车是梁健的奥迪,一辆车是钱江柳的座驾。两辆车一前一后汇入车流,飞快地朝着城外驶去。到了城外,立马就上了高速,二十分钟后,下高速,又在省道跑了一段路后,进入东陵镇上。到了镇上后,郎朋问梁健:“直接去镇政府吗?”
“不,去医院。先去看看那位老人家。”梁健说。小五对镇上不熟,郎朋熟,郎朋指点着,车子过了红绿灯后,向右转弯。跟在后面钱江柳的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很快,沈连清的手机就响了。
沈连清看了一下,说:“钱市长的秘书。”
梁健说:“你跟他说,我们先去医院。他们的话,随他们自己。”
沈连清依言跟钱市长的秘书说了。过了五分钟左后,车子就到了医院门前。梁健下车后,正要进医院大楼,郎朋没动,看着来的路上,说:“钱市长他们来了。”
梁健回头一看,果然是钱江柳的车。梁健就停下,等着他们。很快,钱江柳也下了车,看着梁健说:“梁书记知道那位老人家住在哪个病房?”
梁健一边回答,一边往里走。
“这里的医院,就一间重症监护室,问一下就知道了。”
果然,郎朋很快找到了那个老人家。不过,重症监护室不让人进去,梁健他们在监护室外面找到了老人家的家人。一个个神情沉重,坐在那里,满脸焦虑。
郎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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