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哪般?
别说元安不明白,赵无眠自己也想不通。
对白小迷使用卑劣手段固然不太光彩,但其它的小手段,还是有许多能随手拈来的,只是……一想到这些手段用到白小迷身上,他就有种下意识的排斥。
若是白小迷得知真相……
喏,以小迷的聪慧,真相很容易猜到的,有他的保护,她还是着了道儿,显然,要么是他的保护太不上心,要么是他为主谋……
这两种印象,他哪一种都不喜欢!他实在不愿那双黑如水晶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对自己的失望、恼怒或是愤恨。
一点点负面的情绪都不想的。
好不容易那个小丫头,愿意正眼看他了,而且是带着快乐信赖的神情,没有提防戒备,没有冷眼漠视,虽然偶尔与他对着干,怼他几句,但他能说,即使是他说一句她呛一句,他的心情也是愉快的嘛?
赵无眠发现,在白小迷面前,自己还真有点受虐倾向,或许是以往受她视若无睹的冷漠待遇太久了,现在她愿意与他沟通,哪怕是态度差点,他也没觉得不好——女孩子嘛,有点小脾气小性子是应该的,总比她一言不发关闭五感要好吧?
何况现在的小迷可爱多了,即便是发表不同意见,也是和声温言,令人生不出厌烦之意,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情,破坏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交情,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元安腹诽,世子您常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所以一定要防微杜渐,对任何事情都不要掉以轻心,大事往往毁在小细节上,现在,既然有所怀疑,为什么不立刻弄清楚呢?
“……是我多虑了,此事暂且不提。你还按原样行事,记住,小迷与秀姨的身份,不允许出现丝毫疑点,不论查翻祖宗几代,都不许出现半分纰漏!”
赵无眠决定暂时放下此事,以他的直觉,此事虽有蹊跷,但却没有危险预警。
小迷与秀姨没有接触过其他人,若不是出自秀姨之手,就是她们有办法避开他的监视联系到别人,但显然这个别人不会是白若飞不会是安香白氏——若是这二者,早就登门入室将小迷带走了,哪还有他什么事!
若是别的符师,他相信,以现在白小迷的聪明谨慎,不会在与他有协议的同时,骑驴找马,一女二许,她没这么蠢笨!
说来说去,还是着落在功法的特殊性上……能提高上品符的成功率……饶是赵无眠出自齐国公府,见过大世面,本人还不是个有贪念的,都不禁有些心动,若是这功法能抄一份副本归自家所有就好了。
不过,要那小丫头开口,可能性不大!
赵无眠自失一笑,以后总有机会的,只要人在自己手里,还愁其他吗?
“是!”
元安毫不含糊,命令与闲聊他分得清楚。
“小迷在信堂一直看资料?”
白小迷的行踪每天都会呈到赵无眠的案头,对于她去信堂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赵无眠非常清楚。
“是,凡是权限内的资料与情报,她都没有选择性地排着看。”
这一点也出乎元安的预料,他以为白小迷到了信堂,多少是要有些表现的,不说要多高调地指手划脚,至少也要刷刷新主管的存在感。
可这位大小姐倒好,把信堂当成书房了,来了就埋头苦读,顺着资料卷宗的架子一挨溜儿的看,不挑,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翻阅,用时方面,根据卷宗厚薄不等,平均算下来相差无几。
“挑一个进行中的小项目,问她要不要参予。”
赵无眠猜想小迷大概是在熟悉情况,毕竟之前在祁府,她一直沉缅于小儿女情思中,不知世事。
“是。”
元安应下,顿了顿,陪着小心问道:“世子,正在进行中的项目,会不会走漏风声啊?”
“走漏风声?白小迷?”
赵无眠轻哧,这个元安呐,谨慎过头了!
“她能泄密?泄给谁?秀姨?还是你我?有什么好处?”
笑话,那白小迷身边全是自己人,她能与之来往的外人,不超过一掌之数,往哪儿泄密?再说她把信堂的事捅出去,对自己有什么好处?百害而无一利!
小迷又不傻,会干这种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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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园里,秀姨与小迷说着店铺的事情。
“小迷,生活类符的需求量愈来愈大,康掌柜问除了鱼山堂,能不能在别的学堂找人手绘制?”
之前因为有吕非关的便利条件,生活类符纸的基本绘制工作都是外包给鱼山堂的符修学员。
“当然可以。这种事情让他看着安排好了,哪所学堂都可以,只要品质上能过关就行。”
生活类符纸是消耗品,很多还是一次性的,对品质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够烙接上核心工序就行。
“不仅限于学堂,有闲散符修愿意接活的也可以,只要有保人或抵押金,不拘年纪都可以。”
对于没有好生计的低阶符修而言,接这样的活儿,也能应应急,赚口饭钱。
“好。康掌柜定了个章程,你看看。”
需求量大,接活的人就多,特别容易乱,没有正规的管理制度不行,康掌柜特意分出人手来负责,使接活儿、领取材料、交验成品等几个重要步骤流程化。
“另外,他提议将做得久质量好的,招为固定店员。人手也需要再招一些,还有,关于生活符类的外地销售,有一些接洽的,他想问你的意思,怎么个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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