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族老的庭院后还有一个庭院,庭院很深,下人奴婢们谁也不敢走近这幽深的庭院,即使走错,也会被藏在阴影中的一剑封喉。
天就要亮了,可书房内,光影摇动,大族老赢恬站在一盏银灯前,手里拿着一枚银针正在剔着灯芯。
他苍老的脸面无表情,浑浊的老眼十分平静。
赢蒙就站在他身旁,静静地站着。赢恬若是没让他说话,他绝不会开口。
放下手中的银针,赢恬走到宽大的书桌后,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悠闲喝了一口,这才道:“天要亮了,你回去吧。”
赢蒙道:“父亲您还没告诉我,接下来该如何做?”
赢恬道:“一切照旧,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赢恬点到即止,没有把话说尽。赢蒙身为宗族大长老,自然也明白赢恬意思,便也没问多一个字。
不过在他躬身告退时,赢恬忽像是想起什么,道:“日夜派人监视非子,但不能动,否则老夫饶不了你!”
赢蒙登时讶意,道:“非子?”
赢恬仿佛忽然有些怒意,道:“非子是你小族叔赢非小时候的小名,哼,这小子竟然差点把老夫也骗了.............”
赢蒙对于赢非为何时隔百年还能活着,他觉得就好像一个荒唐的梦,想不明白,道:“父亲,他怎么可以死了百年还能重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赢恬道:“你当然不会明白赢非这小子为何时隔百年还能活着?就连老夫也只能隐隐猜测他能好端端活着回来,定与宗族当年镇族火兽有关。”
赢蒙大吃一惊,道:“族中的图腾!”
赢恬道:“我们赢氏是上古八族,但为父这一脉终究不算真正嫡系血脉,即使为父当年被二族老几人推举为族长,也不能解开族中最大的秘密。即使后来旁皋也不能解开族中隐藏的巨秘,这巨秘就与火凤殿的那头火兽雕像有关。”
一提到火凤殿,赢蒙不由觉得突然掉入了一个火炉,因为有一次他有一次不小心触碰了火凤殿中的那头火兽雕像,刹那间他觉得整个人要被无比猛烈的炽火吞噬。
只听赢恬再道:“但赢非既然能重生回来,这其中的秘密,到时带他去一趟火凤殿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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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这一夜,族人们都睡得不错,特别是赢镜,也许是有生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夜,因为今日虎妞就要被送进炼器阁了。lt;gt;
可他与其他族人不知,昨夜虽然没有刀剑相向,但却是惊心动魄的一夜。如果不是旁皋及时让花娘与赢非去制止赢骆的兵变,恐怕宗族此刻已是血火燎天了。
如果宗族内战爆发,肯定又会有人联想起赢非是宗族大灾星的传说,真是走到哪,灾祸跟到哪。
宗族的玄华阁是族长旁皋这几年新建的楼阁,墙厚楼多,防御森严。
玄华阁中有一个建在水池上的小亭阁,此时霞光微露,小亭上的石桌上,一壶茶,围坐的三人有老有少。
那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对着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青袍少年,竟是像个女孩般半嗔半怒道:“三哥,你要是再取笑与我,我就........我就走了!”
赢非笑意在目中泛滥,道:“好好好,三哥不提当年的那个跟屁虫了,哈哈。”说着,他又看向脸色还不是很好,但也是笑容满满的旁皋,又道:“少皋啊,少皋啊,不是我说你,你从小到大就是一个自私到令人发指的混蛋,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的什么玄华阁,飞檐列瓦,池寒绿水,简直不要太气派了。而小花娘的住处有什么?今天我就做主了,少皋你搬走吧,把玄华阁给我与花娘。”
旁皋从昨夜忽然见到赢非后,也是同样惊得难以复加。然而让他更难以置信的是,自己一直压制不住体内几乎快要逆流而爆的灵力,却被赢非玩似的压制住了。
其实当时赢非也是见到旁皋命悬一线,情急之下,便催动了火神力灌入到旁皋体内,没想到那几丝火神力就像定海神针一般,压制住了旁皋翻腾不朽的体内灵海。
灵海是炼气师到了先天之后,储存灵气的气海转化为灵海。
不过在压制住了逆流的灵力后,当旁皋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时,赢非却装傻了,一问三不知。
之后,赢非与花娘从赢骆的兵营回来,天也亮了。
于是三人便来到了建在这个小池上的亭阁,说起百年前的趣事,三人都格外开心。但是每当旁皋问起赢非为什么会重生时,赢非依旧装傻充愣,一句‘什么也不知道,你自己去猜吧。’旁皋知道自己三弟的脾气,也只好不再问了。
“这个玄华阁可是我按照当年的样式建造的,想让我搬走,想也别想,不过你要是喜欢,可以搬过来住。”
此时的一族之长,也仿佛回到了少年,说话的语气神色哪有族长的样子。
“小花娘,怎么样?我们就搬过来与少皋同住吧。”
“我一个人住习惯了,要搬你自己搬过来.............”
花娘正说着时,旁皋神色一变,转而望向半空。lt;gt;只见一只全身青绿,如麻雀大小的飞雀箭一般从高空俯冲而下,然后飞进小亭阁,落在旁皋的肩膀上。
在旁皋肩膀上站定,便发出奇异的声音,像是在他耳畔述说着什么。
这只全身青绿如麻雀大小的,看第一眼就像一缕幽灵的飞鸟,不是普通的鸟,是一只二级荒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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