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癞怔道:“我都快穷死了,我什么时候炫富了?”
姜小白道:“你最起码还有锅,我穷得连锅都没有了。”
王二癞才知是在戏他,咬牙道:“姜小白,你是不是想赖账?”
姜小白嗤笑一声,道:“就你那几个铜板也值得我去赖账?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清凉侯!知道我身后是什么地方吗?清凉侯府!本侯家大业大,家里随便搬张桌子都够你赚一辈子的,会赖你这几个铜板,真是说话也不怕闪着舌头!”
王二癞道:“那你倒是给我啊!”
姜小白道:“你看,我刚说过的话你又忘了。不是跟你说了吗?先缓两天。”
王二癞道:“姜小白,你今天不把钱还给我,我就跟你拼命!”
姜小白啧舌道:“得得得,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我还给你还不成吗?”说着就从怀着掏出一个半鼓的布袋,扔向路边,铿锵作响。道:“拿去吧,连利息都给你算上了,以后别来烦我!”
王二癞心下一喜,冲过去就把布袋捡了起来,打开一看,却是傻眼了,里面只是几个石子。再看姜小白,已经骑马跑了,一路哈哈大笑。气得王二癞跺脚大骂。
姜小白骑马到了城门外,李元生几人正在等他,连他一共六个人,几人商议一番,便去了几十里外的白云山。
李元生几人都是这一带的地痞流氓,以前姜小白刚接手侯府的时候,变卖家产手头富足,几人跟他称兄道弟,亲如手足。待后来姜小白穷困潦倒以后,手足也就变成了手口足,对他敬而远之,有时还冷嘲热讽,好在姜小白脸皮厚,也觉得无所谓。
今天不知为何,这几人对他相当客气,都是兄弟相称,热情无比,甚至打猎的时候还故意让着他,说是兄弟多年,也应该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如愿抱得美人归。这让姜小白感觉有些飘飘然,真有了做侯爷的感觉,带着一帮手下出来打猎,好不威风。
虽然几人当中,姜小白的弓马技术最烂,但有几个好兄弟鼎力相助,忙活了一天,收获颇丰。
傍晚时分,姜小白提议回城,但那几个好兄弟却不答应,说是兄弟难得相聚,又有野味助兴,刚好来时又带了几坛美酒,不如对酒当歌,把酒言欢,畅饮一回。
说心里话,姜小白也是想巴结这几个人的,机会难得,况且盛情难却,所以想都没想便应下了。
几人便捡来树枝,燃起了篝火,又剥了一只狍子,放在火上细细烧烤。这时天就黑了下来,几人围坐在篝火旁,一人一坛酒,放歌纵酒,划拳行令,好不快活。
然而,姜小白还没快活够,却觉腹中隐隐伤痛,起初还以为是野外受了风寒所致,不以为意。没想到疼痛却愈演愈烈,腹内翻江倒海,如同刀绞一般,疼得他满地打滚,再看李元生几人,刚刚还热情如同兄弟,现在却是一脸漠然,无动于衷。
姜小白暗道不好,一口鲜血就涌了上来,视线也渐渐模糊,便知道自己是中毒了。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现在已经穷困潦倒,无财无色,这几人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人在临死之前,都会回首这一生,可是他这一生却不堪回首,除了挥霍青春,吃喝嫖赌,他没有做过一件像样的事情。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堂堂侯爷之尊,却被他活得像一条狗,甚至死得也像一条狗,任人杀戮,无人怜惜,甚至要曝尸荒野。
他想仰天大笑,可是一口鲜血就从口中喷洒而出,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没了知觉。
李元生几人互相看了看,就过去一个人,探了下姜小白的鼻息,李元生问道:“如何?”
那人嘿嘿一笑,道:“这药还真管用,立竿见影,死得透透的,一点气都没有了。”
李元生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那人又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李元生道:“还能怎么办?挖坑把他埋了呗!你还准备把他扛回家啊?”
那人吐了下舌头,道:“我可没那个胆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小白竟渐渐有了意识,不过头沉如石,眼皮仿佛被粘住了一般,费了好大力气才睁了开来。
期间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见自己去了一个名叫地球的星球,那里有座寺庙,名叫少林寺,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当了二十几年的和尚,还上了十几年的学,梦醒之前还遇到一个名叫达摩的人。
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眼前的一切还是他临死前的模样,一片婆娑的树影及满天的繁星。而他,正躺在一堆篝火旁,火上还架着那块狍子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地上散落着几坛美酒。
他便知道自己没有死,至于为什么会没有死,他也没有心思去考量了,反正没死就好。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也不敢大意,动也不敢动,眼睛微睁,缓缓将头转向另一边,果然见到那五个好兄弟正以剑当铲,在不远处挖坑,正准备埋了他。由于剑使着不顺手,几人吭哧吭哧,挖得汗流浃背。其中一人发着牢骚道:“这个小侯爷真是不省心,活着不省心也就罢了,死了还不让人省心,做人折腾我也就罢了,做个尸体都没有觉悟,还要折腾我,累死老子了!”
另一人道:“你就知足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小侯爷活着虽然败家窝囊,没人看得起,但他毕竟是侯爷,先皇御封,货真价实的侯爷。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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