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也知道胡应昌手里拿的是把削铁如泥的绝世好剑,与他交手时便尽量逼着他的剑锋,一番过招下来,胡应昌使尽浑身解数却是碰不着那女子的长剑分毫。二人缠斗了许久,那女子体力已经见绌,不能再战便收住宝剑跳出圈子,对几人笑道:“天色已晚,想必几位也是腹中空空难以再战。咱们就此罢手,明日再战。小妹苏玲珑恳请各位到我父亲庄上一叙,交个朋友,切磋一下武艺如何?”
胡应昌看她眼眸楚楚藏机关,笑意盈盈露狡黠。不禁发疑道:“你这刁蛮丫头方才还与我生死相搏,这会儿如何转了性子发起慈悲来了,究竟安得什么心思?”
苏玲珑冷笑道:“你若是不敢,自去便了。不过,这方圆二十里之内全是我灵霄剑庄的地盘。我若是把今日的事情告知家父,你们却是须吃些苦头的!”
楚玉也在一旁劝胡应昌道:“胡大哥,夜来风寒,咱们又寻不到住处。楚玉风餐露宿自是无妨,只怕王公子他吃不消。既然苏姑娘盛情相邀,咱们却之不恭,就在此叨扰她一晚如何?”
苏玲珑看她虽是淡妆素颜亦是有那说不尽,道不清的万种风情在,便笑道:“还是这位妹妹通情达理!”便上前挽住楚玉的胳膊往北走了。
胡应昌和王知古此刻也是饥乏交困,便也不再计较跟着她投庄上去了。
那苏玲珑一路上缠着楚玉,要她讲胡应昌的来历。胡应昌知道楚玉毫无防人之心只怕她口无遮拦,实话实说出来,便把楚玉拉到身旁。苏玲珑还想追过去再问,却给胡应昌一双怒眼吓了回来。她又去找王知古打听,那王知古却是个书呆子,满嘴的仁义道德直笑得苏玲珑花枝乱颤。
这几人一路望庄上走去,但见路旁的竹林越走越繁密,越看越挺拔宛如那一望无际的碧海直扑到凌霄宝殿上去了。这正是:竹似摘星枪林耸,叶如飞天箭雨稠。待来六月风雷动,直上青云碎龙庭!
那苏玲珑走在最前面,突然止住了脚步,伸手指着路边的竹林,眨着两只传神眼,一脸的坏笑:“这里便是灵霄剑庄了。”
三个人一齐顺着苏玲珑手指的地方望去,只见这深邃如海的竹林深处亮着几抹大红的喜庆之色好似万亩林海的心脏一般。几个人顿如那风雪夜归的隐者闻听柴门犬吠又如误入藕花的孤舟遥望岸边篝火一般欣喜若狂,紧跟着苏玲珑奔了过去。
唯独胡应昌皱眉道:“你家如何安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甚是不吉利!”
苏玲珑笑道:“我伯母生前最喜爱岭南的楚竹,伯父便要人在庄子周围都种上了岭南竹。不想这些竹子实在泼辣,生长的这么快,才弄成了今天这般怪模样了。”
楚玉听她说起岭南的竹子来,不禁高兴道:“是的,是的,这叫斑竹,是我们岭南的特产,也叫‘越妃竹‘又叫’泪痕竹‘。听老人说是上古之时,泸水有’三苗‘部族,多次骚扰南疆,舜帝亲率大军南征。舜帝有娥皇、女英二妃也跟随同行南下,留住越水之滨。大军征战南进到苍梧,舜王不幸病死,葬在九嶷山下。娥皇、女英接到噩耗,痛哭不止,一直哭得两眼流出血泪来。泪珠洒在竹子气上面,染得竹子满身斑斑点点,成为斑竹,后来,这姐妹二人投水而死。后人为纪念娥皇、女英,在越水旁建立庙宇,名为黄陵庙。传说她二人都做了越水女神,娥皇是越君,女英为越夫人。二妃死后,在越水发源之地骑田岭上的竹子,上面就有斑斑点点紫晕的玟痕,传说是二妃的血泪所化而成……”
“鬼里鬼气的我才不信!”胡应昌听楚玉如此说来很是不以为然,却回过头与楚玉玩笑道:“那舜帝以帝王至尊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也就算不得英雄好汉了。他年我若得其时,决不让我的女人受这份苦楚!”
楚玉苦笑道:“能够玩弄天下于股掌之中,但是却连自己身边的挚爱都保护不了……这或许就是古往今来王侯将相的悲哀所在吧。胡大哥,若能从头再来,你说一说他们还会不会如此作为呢?”
胡应昌听得一愣,只呵呵笑道:“这个,我……我可想不出来……”当下心中仿佛坠了铅块一般,却也不再说话了。
几个人又走了一程,忽听得头顶有人喝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灵霄剑庄?速速报上姓名来!”
几个人抬头看时却是吓了一跳。只见头顶四周的劲竹之上撒着几张大网,并不见一个人在上面。王知古看了,奇怪道:“你们农闲之时,就张着网捕人玩么?确是好奇特的风俗!”
苏玲珑只说无事,高声喊道:“剑魂千年悲寂寥,十载金英铸灵霄。紫霓万丈山河变,孤魂入剑尽妖娆。苏玲珑带朋友到庄上来玩,诸位切勿阻拦,惊吓了我的朋友。”
苏玲珑说过此话却是半晌无声,气得她怒喝一声,挥起长剑只在土里一戳再一挑,登时从地下掀出来几个黑影仆倒在地上直喊饶命。苏玲珑上前几步,拿着铁剑在几个人的脑瓜上敲了几个脆响,骂他们道:“你们真是好不长记性!既是已经知道我邀朋友来玩,却如何连个客套的话儿都不肯说,让外人笑我灵霄剑庄没有待客之道?”
那几个家丁俱是齐声喊冤道:“实在怨不得小的们,这都是少庄主的主意……今日下午少庄主游猎回来听不得小的们说的几句客套话儿,还骂小的们是宫里把门的小太监毫无血性。”
苏玲珑听他们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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