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古还是没有听明白,又傻傻地问他道:“不知壮士要借知古身上的何物用?”
胡应昌浓眉高挑,杀机毕露:“愿借来王大公子项上人头一用。非如此,胡大人断不肯赐我高官厚禄的。”说着,“嚯”的一声利剑出鞘横在了王知古面前。
王知古给那剑上的寒光闪晃得乌珠乱转,豆大的汗珠从额前不停地滚落下来,一张香肠嘴哆哆嗦嗦,呼呼哧哧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胡应昌一脸狞笑道:“王大公子不必害怕,此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一剑斩下去,不等生出痛感便已是人头落地了……只是王大公子莫要怪罪应昌心黑手狠,实在是各有其志,各为其主。万事皆由命半点不由人!杀人是我的使命,被杀是你的宿命,你我二人俱是逃不过命的!”说着,大笑一声,挥剑直取王知古的首级。
这王知古狗急跳墙,看见胡应昌果真要取自个儿的性命,当下一个就地十八滚,抱着脑袋滚进竹林里去了。胡应昌冷笑几声,飞身追了上去,只几步便截住了王知古,抬脚踏住他的胸脯,挥着宝剑直望他的脖子砍来。
胡应昌举剑过头顶正要顺势劈斩下来,忽觉得脸畔刀光闪闪直晃得他心里发虚,赶忙停下手来抬眼细看。只见来者是一个持刀的女子,胡应昌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不禁啧啧称叹。你看她白玉面皮两腮花,腰肢轻柔比烟霞。眼眸如雪暗含春,钢刀闪闪映寒沙。
胡应昌看了她许久才笑道:“雷州岛上下来的响马吧?彼此彼此。在下胡应昌现在胡大人手下做杀人越货的买卖。”
那女子略一迟疑,便把钢刀横在面前说道:“谁要与你为伍!我等大张义旗,啸聚海岛只因当今朝政昏暗,民不聊生,贪官污吏鱼肉百姓,地主恶霸横行乡里。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绝不似尔等欺软怕硬,狐假虎威之徒,不顾廉耻屈膝于不法豪强脚下敢当鹰犬,只会残害良善无辜之人!”
胡应昌大笑道:“瞧你一身的雷州咸鱼干儿的腥气便知道定是个不识教化的山野村姑,还敢在此大言不惭地教训他人?我今日先教教你如何低眉顺眼地当好奴才!”说着挥剑直朝那女子杀去。
这女子见胡应昌手中宝剑寒光乱闪,阴气森然不觉胆中生寒只道不妙,当下连连后退。只是她脚上有伤行动不便,一柄钢刀也被拖累得使不出威风来。胡应昌本就欺她是个女子又瞧出她有伤在身更加一百个放心,只顾仗剑赶将进来。那女子被他追得紧了又不敢与他近身相搏,便挥刀斩断一根楚竹拿在手中朝着胡应昌面门扎来。胡应昌挥剑来砍,连斩了三四下不想竹子的尖顶却是越削越尖了,直逼得他连连后退。胡应昌也让她逼急了,怒喝一声举起宝剑直望那竹枪的正中劈来。只说青竹中间剑光一闪劈做了两半,单枪立时变作双枪疾望胡应昌两耳扎去。胡应昌使得力气过了,来不及抽剑护住头面,慌忙弯腰低头遮住两耳。那两片竹枪擦着他的头皮滑过。不待他回过魂儿来,便觉得脑袋上生出了阵阵凉意来,却是那女子的钢刀已经架在上面了。这女子还怕胡应昌贼心不死再生出来什么变故,当下夺过来他的越女宝剑攥在自己手中。
胡应昌满脸委屈,骂王知古道:“你这书呆子哪辈子修来了这等的福份?出了一趟门尽他妈遇贵人了!”
王知古惊魂稍定,勉强站起身来作揖道:“小生王知古拜谢大侠的救命之恩。大侠……”
那女子还不等王知古说完却是面露喜色,跑过去细细打量他一番,点头笑道:“倒也有些相仿。”说着,却把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喝将道:“你把鞋子脱了!”
王知古听那女子如此说来不禁迟疑道:“荒郊野岭,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那女子却是不肯相依,直把钢刀一凛说道:“你若是不敢脱下鞋子让我一看,定是个假的!”
王知古的书生意气也是直冲上脑门来,怒道:“大丈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这休要引诱我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那女子听王知古竟然敢骂她是个不由得怒火中烧,使一个扫堂腿便把王知古摔了个四脚朝天,两只鞋子也飞了出去。那女子望着王知古一双脚上细瞧,确是左脚的小脚趾长到了右脚上面,当下笑得前仰后合,泪花四溅,拍手喜道:“包蛮子你就备好那点儿私房钱为本姑娘接风吧!”
王知古从地上狼狈地爬起身来找回鞋子,骂她道:“我若不愿意,你便要强取。如何这般的野蛮?真是枉叫了‘替天行道’四个字了。”
那女子兀自笑了许久,拱手道:“在下海飞花,适才是怕有图谋不轨的小人冒充公子,以假乱真从中渔利,不得不让公子受一些委屈,验明真身并无他意。飞花在此向公子赔罪,还望公子见谅。”说着却又捂住嘴儿笑个不停。
王知古套上鞋子,恼她道:“你笑个什么?本公子自小生就一副惊俗之貌,奇人之相!今番让你偷瞧了去,不许对外人乱说!”
海飞花只道不敢又走到胡应昌近前,笑他道:“胡家狗子此番想要我如何治你?”
那胡应昌两只贼眼四处乱瞅了一阵,确信楚玉不在身边,赶忙丢下架子,“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口里讨饶道:“应昌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也知有罪。但我也自有一番苦衷才不得已做此世人唾骂之事!大侠有所不知,应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小儿在家无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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