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雨话语一出,甄氏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刑雨将等甄氏时喝干的水碗放下,继续道:“是出了人命,可不是咱们的责任,咱们药材没问题,就算咱们药材有问题,医死人这种事都是赔钱了事,谁也不是故意的,他们也要不了人命,其实娘子不必担心,官府也不敢故意为难咱们。”
刑雨已经是二十多年的老管事,这些事他还是应付得了的。
甄氏心头一沉,所以刑雨没有叫她来,她也没有让刑雨来,是被人算计了。
那么那人是谁?什么目的?
甄氏问着刑雨:“是谁通知你来的?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刑雨越来越热,忍不住去拉衣领,抬头一看甄氏在,又忍住了,可是全身像是着了火,心头空落落的,想用什么东西来填满。
他又看向甄氏,伸出手去想抱甄氏入怀。
甄氏见他满脸潮红,越发心惊:“你到底怎么了?”
刑雨不说话,只看着甄氏,这个女人,高贵如常,风韵犹存,是他的神。
甄氏已感到危机来临,这时候不应该纠缠刑雨怎么了,她应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甄氏转过身,却发现门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紧。
完了,甄氏何许人也,立即就明白自己和刑雨着了别人的道。
这时候不能喊人,她要闯出房门,身子一紧,陡然间就被炙热的身子保住了。
甄氏又羞又恼又急,挣扎着道:“刑雨,你清醒些,我是大娘子……”
李蘅远见一个腰系青色腰带的婆子往流水居屋里吹了烟,之后转身就跑了。
她在帕子上吐了两口吐沫,然后嫌弃的捂住扣鼻,从侧墙角冲出来,冲进房里。
屋里地面上,甄氏和一个陌生男人抱在一起,都晕倒了。
李蘅远来不及细想什么,把男子的胳膊从甄氏身边拿开,然后蹲下背着甄氏就跑。
跑到曲水旁的假山后,甄氏还没醒,李蘅远轻声叫了两声,没人回答。
李蘅远跑到曲水边把帕子洗湿,然后又跑回来。
依在山石上的大伯母一脸痛苦,但是还是没醒,李蘅远将帕子对准甄氏的脸。
忽的一愣,放下帕子,把甄氏的衣衫先整理好,出来的时候有点乱了。
大伯母为了伯父守寡二十年,她要是接受不了自己被男人抱过怎么办?
李蘅远看了看,甄氏已如之前体面了,这才把帕子覆到甄氏脸上,到处擦了擦。
甄氏迷迷呼呼晃着头。
李蘅远心中一喜,醒了:“大伯母,大伯母,我是阿蘅啊。”
甄氏豁然睁开眼:“阿蘅?”随即心中大惊:“阿蘅!”
坐起来低头一看,哪里都好好的:“阿蘅?”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不是落入别人的圈套了吗?怎么会跟李蘅远在一起?
李蘅远注意言辞,低声道:“大伯母,我发现有人要害你,你不要着急,咱们已经脱险了,剩下的事得暗中调查一番,然后偷偷把人解决了。”
甄氏知道自己中招了,这种事当然不能到处嚷嚷:“阿蘅你……”
李蘅远道:“我看的清清楚楚,是四叔房里的人要害你,一个婆子把你迷晕了,我看她跑了,赶紧进去把你背出来,没人知道咱们在这。”
所以没人知道她曾经跟刑雨单独在一起过,刑雨显然还喝了别人下的药。
甄氏想问问李蘅远刑雨呢,不过她都已经被李蘅远救了,就算有人看见刑雨在房里,也不打紧了。
甄氏头还有点晕沉,挣扎坐起:“好险,阿蘅今天多亏你了,不然大伯母是活不成了。”
李蘅远扶着甄氏起来道:“大伯母你得好好活着,阿蘅还要跟您学很多东西,还有大哥,没有您照顾,大哥怎么办?您别说死啊死的,该死的是四叔,我一定查出来真相,给您讨公道。”
甄氏欣慰的看着李蘅远:“二弟今日回来,见到阿蘅这样乖,一定会很高兴的。”
今天阿耶要回来,李蘅远也很高兴,方才的紧张和愤怒之情一扫而光,她拉着甄氏的胳膊道:“咱们去等阿耶回来,顺便让那些下三滥大吃一惊,想害我大伯母,门都没有。”
甄氏却没李蘅远这样心大,一次不成,她们还会来第二次的,得想办法把人揪出来,还不能坏自己的名声。
若真是四房干的,这事得怎么处理呢?
正想着流水居的方向突然传来尖叫声:“来人啊,捉奸啊……”
好像是李娇娥在尖叫,捉奸不知道谁喊的。
李蘅远和甄氏面面相觑,她们都在这,流水居捉谁的奸?
甄氏紧张的手心出汗。低声道:“不会是刑雨怎么样了被人捉住了吧?”刑雨是吃了药的。
李蘅远道:“就是您的那个管事?”说完不免有些担忧,若真是那人,大伯母虽然是清白的,但是到底是她的人,大伯母脸上不好看。
她也是才想到可怕的地方,但是她要救甄氏,就算之前想到,就她一个人,怕也救不出来刑雨。
李蘅远回握甄氏的手:“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咱们去看看,随机应变吧。”
甄氏的担忧立即就烟消云散了:“有一天,还要阿蘅来安慰我,放心,阿蘅都这么努力,大伯母不怕的。”
李蘅远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傻兮兮的。
………………
李庆绪和七八个好友来李蘅远的园子准备入席,刚入园口,就听有人叫嚷,看园的七八个下人纷纷向曲水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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