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盈想起自己这一上午受过的屈辱,转过头哽咽起来。
钱大陪笑着看向李蘅远:“娘子,她不过是个婢女。”
“那也是我的婢女。”李蘅远道:“你不过也是个下人,谁让你感觉的高人一等?欺负人都欺负到我的头上了。”
“这怎么是欺负人呢?”钱大心有不甘的回嘴。
李蘅远冷笑:“还不是欺负人?我已派人查探了,你家中有妻有妾,孩子都一堆,还有婢女伺候,你到底什么身份啊?我阿耶都不如你会享受啊,这些且不说,你要接小盈回去,她同意了吗?她哭着来找我,就是不同意,她本人不同意的事,还是不是欺负,那你是什么?强抢民女?”
强抢民女是要砍头的。
钱大道:“可不敢,可不敢,娘子,小的虽没问过小盈,可是小盈的父母已经同意了,这婚姻大事,那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李蘅远呸了一声:“你们这是婚姻大事?是买卖,别说小盈,就算是她父母,也是我李家的奴婢,轮得着你来买卖?”又道:“看我什么好就拿我什么,还什么都不跟我说,若不是因为小盈,我还不知道这院子其实是姓钱的。”
钱嬷嬷面白如纸,李蘅远这些话,是说给她听得。
钱大还要争辩。
李蘅远已站起来,走向钱嬷嬷和钱大直接,道:“你二人也不用狡辩,到底是正常婚嫁,还是我占我便宜,占我婢女便宜,咱们都心知肚明,不止这一次,钱大郎,我开府第二年,钱嬷嬷就把你从老家接过来,这些年,你可没少糟蹋女孩子,要去了你又不养,玩过几天就把人卖了,这些都是你干的缺德事。”
钱大无比震惊的看着李蘅远,不说娘子是草包,怎么会知道她的事?
钱嬷嬷已摇摇欲坠,显然的,李蘅远已经盯上她和侄子了,这是派人调查的。
李蘅远一想到钱嬷嬷背着自己做的那些事,就恨不得宰了她。
她蹲下来脸贴近钱嬷嬷的脸,气得全身都在颤动,声音沉沉道:“你冥顽不灵,不就是不愿意离开院子吗?成全你,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说完站起来看向奶娘:“把她给我关起来,她的地方还有钱大郎的家里,上上下下搜一遍,掘地三尺,也要把可疑的东西给我查出来。”
抄家!
钱嬷嬷面如死灰的看着怒红中烧的李蘅远,身子顿时瘫软下去,她坚持这么久不肯交账簿,是因为那账簿李蘅远不能看。
也是想李蘅远还能念着她的好,可是明明给她时间的李蘅远,现在就迫不及的搜查她的地方了。
说明,她的面子李蘅远再也不会给。
她已经彻底完了。
钱嬷嬷抓住李蘅远的广袖:“娘子,婢子交,婢子是真的想继续伺候您,不是要与您作对,求您给婢子留些脸面吧。都是有人要害婢子啊。”
“谁?”李蘅远吼出来:“谁为了害你,给你侄子纳妾?让你侄子干缺德事?”
钱嬷嬷有苦难言,要不是有人设计,李蘅远怎么会发现。
李蘅远道:“与人卖好花我的钱,纵容子侄欺负我的人,催了一天,账本也不肯交,好你个钱嬷嬷,好一个把我带大的人呢,忠心耿耿哈?你都缺德到家了,还说有人害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我好说好商量的给你机会给你时间,可不在其位还能控制手下的人为非作歹,你自己不要脸面我还给你留什么脸。”看着奶娘:“还等什么,我不再跟她啰嗦,把她给我锁库房里,任何人不得探视,她的地方,给我搜……”
奶娘出去叫下人。
钱嬷嬷悲恸震天,像是要哭背过气去,这一搜,李蘅远就是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她以后就算回来,也没人看得起了。
钱大见李蘅远是动真格的,抱住钱嬷嬷对李蘅远道:“娘子,姑姑一手把您带大,做人可得讲良心。”
李蘅远都怒气上脸:“我还没有良心,你们欺上瞒下还敢说我没良心,你也不用吵,你的事还没完呢,害了我多少人,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不然我就打死你……”
经过一番威逼,钱大说了这些年他在李蘅远府上做过的恶事。
有钱嬷嬷照顾他,院子里的人都叫他一声奶哥哥,除了那些侍卫和李玉山留下来的四个老人他动不了,其他人,他想惩治谁就惩治谁。
还仗着自己的地位奸*婢女,小盈只是冰山一角。
李蘅远让人把钱大拉下去先打一百打棍,厅内终于静下来。
可是大家的心,都不能平静。
因为钱大临走的时候骂出来,是小盈故意勾引他,不然他怎么回去一个下人打水的井边,是小盈让人给她递话,说在井边有要事商量。
李蘅远面无表情的坐回到八角几旁。
几个婢女全部跪在面前。
小盈对天发誓:“娘子,若是婢子有心勾引钱大郎,婢子必遭天打雷劈之祸,不得好死。”
桃子暗暗叹气,小盈也不傻,那钱大妻妾成群,儿女都有,她能看上钱大什么,若是为了钱,还不如等着李蘅远想起她。
再说这毒誓发的狠,她信小盈。
李蘅远微微颔首,看向桃子:“抬起头来,上午是你说的,小盈到了嫁人的时候了,所以不跟我,也正常,是不是你知道我要叫小盈回来,怕她占了你的位置,所以传话给钱大郎,知道钱大郎好色,看见小盈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这样小盈就回不来,是你设计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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