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不过方子虽卖给你,但是我自己以后也能做。”
张掌柜一脸不高兴,沉声道:“这不太好吧,你做出来卖,岂不是抢我的买卖?”
“掌柜尽可放心,我做的都是自用,就算要卖,也不在山阳县附近卖。”白晋保证,“掌柜若不放心,我们可以立个契。”
哼,量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张掌柜心中冷哼一声,但面上仍保持着笑容道:“这个就不用了,我信得过小君子。”
可我不太相信你啊。白晋扯了扯嘴角道:“不如这样,你明日备好钱到醢稷家来,我把方子给你。过期不侯。想必到时候想要这方子的人可多了去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望着白晋他们远去的身影,张掌柜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些不踏实。两千个布币啊,想想就肉疼。
山阳虽小,但仍有东西二市。相对于西市来说,东市住的有钱商贾较多,明显来往的车马也多,路面上几乎布满了一条条的车辙,密密地在地面上交织成一张大网。护卫着货物的剑客高声吆喝着,一队队的商队从东市蜿蜒而出。
一位老者拥着一块石料坐于门前,手中的锤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捶打在铜钎上,虽着石屑的剥落,一匹马的形状渐渐成型。
“石头,我来了!”醢稷快步上前,对着坐在地上的老者道。
老者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微眯的眼睛张开,古铜色满是皱纹的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个笑容。
“是你啊。”
他的眼光落在醢稷的身后:“这些人是?”醢稷的身后跟着白晋,而白晋手中又拉着狩女。他疑惑地看向醢稷,这两个小孩难道是他的孙辈?但没听说过他有儿子啊?
“是我新认识的小友。来找你做台石磨,你看成不?”醢稷道。
“小子要石磨来作甚?”石老丈放下锤子,奇道。以前一般来找他订做石磨的多是年轻力壮的汉子或者是德高望重的村中老者,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小孩子要来订做的。
“当然是有用处。”白晋向前走了一步朝石老丈行了一礼,“白晋拜见老丈。”对于老的手艺人,白晋都是非常尊敬的。正是他们将毕生精研的手艺代代相传,才有了后来丰富的传统文化。
“小君子不必多礼。”石老丈将石马移到一旁,认真地问:“小君子果真要我打造一台石磨?”
“是的。”
“但石磨造价不低,小君子可和家里人商量好了?”石老丈认为白晋是代家里人来下订的,遂问道。
“不用过问,这个我就能做主。”白晋语气坚定地说。
石老丈一手拿着工具,一手扶着门框慢慢起来,醢稷连忙搀扶着他。
“进来说吧。”石老丈说道。
白晋这才发现原来石老丈的腿脚不方便,走起来一瘸一拐,极为不方便。早年石老丈弯腰、蹲下等的动作做得太多了,这人一老病痛就找上门来,不但腰痛,腿还痛,因此石老丈不怎么出门,最多觉得闷时就走到门口看看外面的风景。
醢稷搀着石老丈,两人徐徐走进屋里,白晋捧起那个未完工的石马,跟着走了进去。
目之所及,不大不小的院子中几乎遍地都是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石料,未完工,已完工的石像都有。除了人物外,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几乎什么题材的石像都有。线条优美,造型别致,夺人眼球。
这位不是石匠,是雕塑家吧。白晋暗暗感叹道。
“小君子想要什么样的石磨?”石老丈随意坐在一块石头上,问道。
“比醢老丈家的小一点。”白晋比划了几下,想了想,还是弯腰捡起一根枯枝,在地上画出了大致的形状。
“这个倒不难。”石老丈看了看道,顿了顿,他又再次问道:“这真的是你要做的?”做一台石磨的价钱可不低,一般一个村子就一台石磨。
“确实是我要的。”白晋无奈道,到底要说多少遍他才肯相信?
“的确是他要的。”醢稷在旁边帮忙强调了一遍,“你别看他现在年纪小,一手厨艺早已经出神入化了。”醢稷夸道。
“难得你会这样夸人。”石老丈笑道,上上下下再次认真打量了白晋一番,这位小君子年纪虽小,但眉目端正,眉宇间隐有傲然之气,面对他的追问依然不疾不徐,不显慌乱,看起来不像是平民家庭能教养出来的孩子。这真的是个庖人?若穿上锦衣,简直就是一位贵族小公子。
“既然这样,我就给你做一台吧。”石老丈含笑道。
“那就先谢过老丈了。不知这样一台石磨要多少布币?”白晋问道。
“三百即可。”
白晋将肩上的箩筐取下,掀开上面盖着的麻布,露出下面的布币。“这里有一百六十三枚布币,我先付给你,明天我再把剩下的给你。”
“不用急,等我把石磨做好了再给也不迟。”
方丙小心地捧着一碗豆腐匆匆跑回方家,刚推开门就被两个奴仆堵住了。
“咄,小子,大管事命我们拿你过去。”两人说着,伸手就要来捉方丙。
方丙退后一步,护着怀中的一碗豆腐,眉毛一竖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有脚走去。”
大管事在堂前踱来踱去,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些日子来的庖人比以往的少了些,而且水平都不怎样,但韩王宫的那位一天不好,他们就要一直要找好的庖人送过去。上次听说送去的那个终于给他们挣了点面子,能够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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