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王爷相邀,妾想,恩师多半是会下山的。”萧厄见杨广不再坚持亲赴天台山,遂脸上重又绽开笑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当晚杨广思忖再三,决定派出自己颇为欣赏和看重的近卫李靖秘密前往浙东,寻找到并带回心意的女儿了尘,同时上天台山面见智觊大师,向他送达自己亲笔拟写的一封邀请信,请智觊大师下山赶来广陵与自己和萧厄一晤。
哪知待到次日,杨广唤来李靖,向他交待了两件同样紧要的差使,却见李靖吞吞吐吐地,似乎不太情愿领受下这两件差使,遂撂下脸向他问道:“怎么,有话要对本王说?”
李靖也是思虑再三,方鼓起勇气,躬身抱拳答道:“非是末将不愿领命行事。实是末将早在长安时就曾允诺要极力促成义弟刘居士和冯小惜的婚事,不承想冯小惜如今离开长安,来了广陵,末将正打算禀明王爷,托人回京报知刘居士一声,要他也来广陵,以便使末将有机会撮合他和冯姑娘的一段姻缘。方才听王爷拟命末将前往浙东办差,因念及此去至少也得两三个月才能返回,唯恐有负义弟所托,所以至此,尚请王爷恕过。”
杨广听了这话,命李靖抬起头,仔仔细细打量他几眼,突然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有个替人保媒拉纤的癖好。我且问你,方才听你话中的意思,这冯小惜分明不知刘居士想求娶她为妻,是也不是?”
李靖只得红着脸答了声:“是。”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在乎早两个月晚两个月撮合他二人的姻缘,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值得你向本王提起?”杨广肚皮里暗笑李靖此时尚浑然不知红拂女冯小惜有朝一日会成为他李靖的妻子,犹在一心一意地要撮合刘居士迎娶冯小惜,表面上却故作气恼地呵斥李靖道。
李靖虽然聪颖过人,也决计想不到杨广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眼见杨广陡地发怒,吓得立马躬身说道:“末将领命,即刻赶赴浙东办差就是,王爷请息怒。”
“你尽管去办好本王交待给你的两件差使,本王自会代你命人报信与刘居士,唤他前来广陵的。”眼瞅着李靖诚惶诚恐的样子,杨广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戏谑的念头,遂有意安抚李靖道。
大约在李靖领命赶赴浙东寻找了尘,邀请智觊大师来广陵之后第六天头上,杨广亲自出城送王韶的两个儿子护送其父的灵柩返回原籍并州,刚一返回扬州总管议事厅内坐定,就见有军士来报称,府门外有一自称名叫谢讽的人要求见他。
杨广得报大喜,忙命人将谢讽请至议事厅相见。
这两年,他虽知谢讽和萧萧两人成婚后,在杨素府中日子过得一向安稳,却因自己身份所限,与谢讽素少见面,只因数天前顾施向他建言,欲从恢复谢、萧两家门望着手凝聚江南人望,以达到抚绥江南之目的,杨素又主动提出,甘愿将在他府中做了多年幕宾的谢讽交还给杨广,才使得他二人有了离而复聚的机缘。
稍顷,杨广就见身着一袭蓝衫的谢讽风尘仆仆地随着那军士走进了议事厅。
杨广张眼朝谢讽身后望了望,不见萧萧与他同来,禁不住开口埋怨谢讽道:“萧萧原是本王身边亲近之人,你为何不带她一同来见本王呢?”
谢讽闻言一怔,旋即微笑着向杨广拱手施礼道:“拙荆刚在府门外已被瑟瑟接走了,稍后自会来拜见王爷的。请王爷恕过。”
“呵呵,她们两姐妹多日未见,想必是瑟瑟拖着萧萧去说体已话了。暂不必理会她俩,且说说你在越国公府中,日子一向过得还好?”因萧萧原就是自己的贴身侍女,谢讽又曾在自己府中做过几天的掌案,杨广同谢讽说起话来,自然省却了许多客套,拉家常似地问他道。
“回王爷的话,在下夫妻二人这些年多承越国公关照,一切都好。”谢讽因和杨广多年未见,碍于彼此身份、地位悬殊,在杨广面前反倒显得有些生分,不敢遵命落座,仍站着拱手答道。
“你我二人昔日虽相处时日不长,然本王至今回想起你烹制的那几样美味佳肴来,仍不免会口舌生津,急欲大快朵颐啊。”杨广再次摆手示意谢讽不必拘礼,坐下说话,哈哈大笑着问他道,“这些年来可曾创制出几样新菜?本王和王妃从今往后可有口福了。”
谢讽才欲开口答话,又见杨广接着问他道:“我素知你乃江南望族子弟,书香世家出身,必不甘心只做一操持庖厨之人。此次向越国公要得你来,且暂在本王府中做一名记室,食七品俸,待日后再图进身之道,如何?”
谢讽未假思索地推辞道:“多谢王爷一番美意,然在下在越国公府中这许多年来,从未再敢自视做是圣贤门人,此生唯愿做一疱丁足矣。恳请王爷收回成命。”
杨广刚要开口劝谢讽改变主意,一抬头,却看见瑟瑟拉着萧萧径直走进议事厅来,不由得转向瑟瑟问道:“才听谢讽说起,你不待萧萧进门,便拉着她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此时为何又同她一道来见我呀?”
“禀王爷,是萧萧执意要先来晋见王爷,才肯同婢子相聚的。嫁了人,平白多了许多的规矩。”瑟瑟见议事厅内并没有外人,与杨广说起话来,便没了许多顾忌,抢先告起萧萧的状来了。
杨广自幼便在萧萧、瑟瑟两人的服侍下长大,多年来与她二人相处得如同自家姐妹一般,此时听瑟瑟一进门就告了萧萧一状,也笑着附和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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