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紧闭的门,就看见张展背着一双手站在窗子傍边,双眉紧皱,不知道神游何处了。
“爷,不如我们今夜离开可好?”江树唤唤自己的主子:“那张侍郎明是利用我们来对付杀手楼的人,如今我们已经找到了紫墨的消息,不如今夜离开,以防明日里夜长梦多。”那张侍郎怎么会轻易的放他们离开?
江树见自己的主子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茫茫的夜色,不觉心里一阵翻滚,竟升起一阵怜惜,可怜了自己的主子从紫墨消失时心里就似聚了一股怨气和怒意,而今终于找到了紫墨,紫墨拿陌生的表情,何必说是主子,就是自己也有些承受不了。
爷,都是我的错,若非那日自己……如今又何必……江树心里难受,悲喜交加,悲的是紫墨的冷淡,喜的是紫墨没有死,自己的愧疚之情终于可以少了一点点。这样复杂的心情折磨了江树好一会,江树“扑通”一声竟跪了下来。
“爷,我——”
“好了!”张展突然回过头来吼了一声,然后声音有些疲惫的低沉了下去:“已经过去了,不要提了。”斜过眼扫了他一眼,闷闷的哼了哼,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在江老,这个自己唯一一个长辈也死去以后,他就更不愿知道有关那个善良的老人的一切了,也许这是自己为那个一生都贡献给毒谷人的唯一一点敬爱了。
江树站了起来给张展倒了杯水:“刚刚在门口碰上了张侍郎的女侍怕是……”
话没有说完,突然禁了口,人刚刚退了一步,张侍郎已经带了一群人推门而入。
“啊,两位英雄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张侍郎背着手大步跨进来,身后站着管家,旁边还一连跟着一群的丫鬟。
张侍郎一进门,脸上的谄媚更是浓了几分:“哎,只怕是我慢待了两位英雄了,这真是亲自来赔罪了,怪只怪下官这两天是在太忙了。”说着,那张脸上倒是显出几分真笑了,大概是想到明日小儿的喜事。
江树嘴角撇了撇:若不是我们替你除了那些杀手楼的人,怕你是早就趴在你的小儿尸体上痛苦了!早知道要得罪杀手楼的人,做人又何必昧着良心?
张展看也不看,直接手一背,进了内屋。
张侍郎的嘴角抽了抽,本是对着张展的身子一转,对着江树道:“不知是不是下官的……”
江树那里会受得了这些庸俗礼节,猜到张侍郎是听了舞女的话才来的,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后退了一步打断他:“我们明早即会告辞。”
“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张侍郎急急的上前几步:“明日里是小儿的婚事,两位英雄不能这样离开啊,让下官略表感激之心啊!”
若规定日期尚不能置要杀之人于死地,则,杀手楼负责的堂主再不是杀手楼的人!而原定要杀之人再不是杀手楼追杀之人!
这个处于黑白两道缝隙的组织,一方面坐着收钱卖凶的可耻买卖,一方面又惩除贪恶阴险之人,短短几年便在江湖中立于不败之地,绝大部分靠的是内部强硬的制度。
杀手楼的人武功绝非三脚猫功夫,创建以来,倒是从没有那个堂主因为任务失败而被逐出的,倒是四位堂主阴狠冰冷毒辣,竟被没有见过的世人传成高深莫测的夺命煞,倒也没什么稀奇。只是自从杀手楼放言要杀贪财如命的狗官说张侍郎时,恰逢张展江树用了奇毒,便屡屡失败,眼看这次,杀手楼的任务成败只在明日这一天了。
张侍郎眼转了几下,一咬牙一定决心般朝身后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管家再进来时,身后的两个小厮手中已是捧了两盘东西进来了。
江树瞄了一眼,那张侍郎一见以为有了希望,连忙有上前了一步,右手小心翼翼的解开托盘上的绸子,笑的两个眼都迷到了一块:“江英雄……你看这是我的一点点小意思……”
江树彻底回过头了,看着那两盘满满的,在窗子里斜进来的月光下闪着耀眼白光的东西,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眼被那白花花的银子给闪了一下。
张侍郎这次更是高兴了,伸了头凑到江树耳边,笑的淫秽低俗,丑态本性尽显:“那几位,可都是没有开过苞的姑娘……若您……”说到最后,那里还有当官的样子,竟是一副嫖客标准的yín_tài。
那张堆着肥肉的谄媚的低贱的一张臃肿的脸一直在自己脸前晃来晃去,江树终究有些回神了,似是有些厌恶的死拧着眉,像是第一次见到张侍郎似地,带了些许鄙夷的表情上下打量着了他几眼,然后却是一句话也没说的走开了。
张侍郎的脸立刻黑了起来,牙齿咬得吱吱响,却看着江树回头扔下一句:“小的累了,先退下了。”便钻进内室没了踪影,留下小厮们和张侍郎精心挑选的侍女一个个带了些恐惧的神态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似是怕他处置他们似地个个颤抖着。
倒是管家,晃着有些臃肿的身材,仗着是张侍郎心腹的地位走近几步用着低声道:“这两个人太过狂妄,若明天他们不答应留下来不如……”管家比了个了结的意思。
张侍郎一巴掌打下去,怒气高涨:“要你们这些蠢物!若你们早些查到他们的来路,你爷我何必受气!知道他们背景,略施小计还怕他们不跪着求我?”他狠狠的臭骂一声:“一群废物!”愤愤的甩袖而去,留下管家低着头小声低喃:“是是是是,小的没用小的没用……”
“一群废物!”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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