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苏真百无聊赖地半倚在床上,看了一圈四周。这里非常简陋,整间屋子里只有一副桌椅以及现在他身下的这张床。屋顶上面是用粗糙的树干做的房梁,土块与树枝砌成墙,支撑起了整个房子。苏真毫不怀疑这间屋子阴雨天里会是如何惨状。
韩甫臣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临时搭起来的,你别介意,先凑合着住吧。”
“余锦是何人?”苏真问道。
韩甫臣目露怀念,“他曾是我喜欢的人,只是我没有抓住机会,只能渐行渐远。”
只是喜欢而已,算不上是爱。但是能让他喜欢的人太少了,所以余锦就显得弥足珍贵。韩甫臣已经孤身渡过了一生,再次醒来竟然能遇到一个和余锦给他的感觉一样的人,下意识的就以为是余锦也跟着一起来了。
就算不是也没有关系,只要感觉对了,足以排解孤独就好。如果真的是,那再好不过了。
“我和他长得很像?”
韩甫臣回忆着余锦的样貌,他记忆中的余锦一直都是那副小孩儿模样,瘦瘦小小地像个小皮猴子,整个人十分活泼精神,头顶的呆毛让他看起来有点呆,偶尔恶作剧装失落装无辜,都能成功把他骗过……眼前的人,在外表上和余锦几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但却给了他和余锦一样的感觉,是一种安心,能让他放下戒心,毫无防备地轻松地相处。
“不,一点都不像。”
“阁下想必也知道我的身份?”苏真试探道。
韩甫臣点头,“慜安亲王。”
“阁下又和我那三侄子有何关系?”
“非要说的话,只是合作伙伴而已。我为他提供银两,他许诺上位之后免除赋税,护得一方百姓安乐。”韩甫臣三言两语地讲完,苏真猜到他不会全盘托出,但是这句话已经透露出太多信息了。
他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韩先生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本王,莫不是想要杀本王灭口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他神情一变,忽然笑得眉目弯弯,“若是韩先生愿意,本王这幅身体也做不出什么反抗,任由处置便是。”
韩甫臣自从三年前在季府里惊鸿一瞥,就难以忘怀。苏真虽气质清冷,却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此刻他收起了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韩甫臣看着他的笑容,觉得与前世的余锦重合,一时间分不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皮相如何根本就不重要,只要有那颗心就好。
韩甫臣也跟着笑了,“在下这么说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苏真感兴趣地挑眉看向他。
“不若王爷以身相许如何?”
“哼!”苏真目露讥讽,“异想天开!且不提你我都是男人,单说本王身份,你能守得住吗?”
他加重读了“本王”两个字,提醒他,这个身份身后牵扯的利益关系。韩甫臣也想到了这点,信誓旦旦的神情恢复到平静,“总有一日,王爷会是我的。”
“拭目以待。”
苏真虽嘴上这样讲,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也猜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出府就发生这种事,季怀瑾肯定担心坏了。但是又不好跟韩甫臣提出要与他们联系。
韩甫臣是容柯的人,虽说现在不会对他做什么,可是他们之间也算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一有利益冲突,苏真自然会成为被舍弃的一方。何况,苏真还想看看,韩甫臣为什么会出现这个bug,想起上一个世界的事情。
经历了三个世界,有两个都有人张着那张面容。苏真一开始也觉得不真实,就像不同电视剧里的龙套,可以扮演多个角色。这个世界不是他挑选的,里面没有拥有那张脸的人,却有曾经的记忆。
苏真想,能让自己死亡的关键,可能就在他身上。
夜里很凉,这偏僻的地方存的蜡烛也不多。孤零零的一支立在木桌上,悄悄地抖着烛芯。苏真无聊,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时间一久眼睛就流下泪来了。
韩甫臣不知从哪儿搬出来的被子,铺在地上弄了个简易的地铺。他抬头一看苏真,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哭了?”
苏真回过神儿来,转过头去不去看那唯一的光源。
他身穿白色xiè_yī,一头青丝规规矩矩地束起,因为怕冷,肩上还披着百日里的那件狐裘,在暖色的烛光下更像是自带柔光特效,神色柔和,脸颊上还带着晶莹的泪滴。
韩甫臣忍不住站起来坐到床边,他不再像白天那样摆着苏真的下巴将他转过头,反而是小心地捧着他的脸,“在想什么?”
他嘴上问着苏真在想什么,心里却在一直想着自己在想的事情。气氛正好,想吻掉他脸上的泪水,想亲吻他的嘴唇,还想……更进一步。
苏真双臂一撑,把韩甫臣推倒在床上,反客为主道:“想要吗?”
他刚才确实在走神,苏真想起了穿越之前,那时候他还有父母,家里条件都还不错。一贯天真的他纯洁地如同一张白纸,在被人觊觎之后都毫不自知,只能任人涂抹。
那个人就是谢郯。
苏真也曾沉溺其中,被谢郯哄骗着自以为那就是爱情,可后来现实却告诉他,都是假的。
后面的事情苏真不想再去回忆,只是现在,他原来的身体已经死了。再没有了什么顾忌,为什么不放纵一把?苏真看着韩甫臣,这个人有这韩亦擎的芯子……
韩甫臣被他这样盯着,渐渐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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