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冰辞放开了女孩,摸到手腕上缠的鞭子,解出来对着长毛一顿猛抽。长毛看着凶狠,却一下子被抽懵了,脸上横七竖八印满了鞭痕,嘴巴肿出来老高。鞭尾甩进长毛眼睛里,长毛连声惨叫地抱着脸满地打滚。
“少爷!”楼下大概是长毛的随从,不时便发现了楼上异变,叫嚷地纠齐了人冲上来。最先冲到长毛身边的人嘶声怒吼:“少爷的眼睛坏了!打电话给老爷!绝不能放过他们!”
“快走!”慕冰辞还不解气,正要上去猛踹长毛,女孩子倒先反应过来。抓着慕冰辞手腕,掉头往另一侧楼梯跑。
两人一径冲出丽都,跑了三四条街才把追出来的人甩掉。幸好女孩对这一带的街道非常熟悉,带着慕冰辞专挑不起眼的小陋巷,加上夜色掩护,这才顺利甩脱了那些人。两人穿过城中公园的后巷,环境幽静下来。除了三三俩俩手牵手的年轻恋人们,没有什么旁人。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跑了一路两人皆喘气不止,女孩子两手紧紧拉着披在身上的西装衣领,很是不好意思。“我叫叶锦。那个——你的衣服,可能要过几天才能还给你。你叫什么,住在哪里?我洗干净了给你送过去。”
慕冰辞这时候酒劲上头,有点晕乎,再加上激烈奔跑,一身的血液都好像冲到了头颅内。有点缓不过劲地看着女孩,冷冷地点了点头,“不用还了。随便你怎么处理。你走吧。”
女孩有点吃惊。“这怎么行?你这个衣服,是洋行商店卖的舶来品吧?这么贵,怎么能不还。你只要告诉我住在那里,我回头给你送过去,保证不打扰你。”
慕冰辞不耐烦道:“说了不要还。这么晚了,还不快回去!”说着转身就走。
留在那女孩愣在原地,尴尬地不知是拦着他追问地址,还是厚厚脸皮直接穿着对方那么贵的衣服走。最终拢紧了那西服,望着慕冰辞背影甜甜一笑。这个男孩子,还蛮可爱的。
慕冰辞有点晕头转向地沿着公园外墙的林荫道走了一段,经过几个岔道口也随意走过,结果兜了两圈发现还是在公园里打转。头晕得厉害,慕冰辞实在撑不住,随便找了条长椅往上一躺,也不管沾着露水着凉,蜷缩着睡着了。
蒋呈衍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将近两点。挂了电话匆匆地就往城中公园赶,到了那里一看,慕冰辞已经翻身从长椅上摔了下来,正趴在地上睡得死猪一样。蒋呈衍好气又好笑地上去一把抱起了他,扔进车子里,给他送回慕沁雪那里去。
哪想这兔崽子半路忽然竖了起来,鼻子里哼着声音问:“去——哪里?”
蒋呈衍道:“送你回你姐姐那里。”
慕冰辞一听姐姐,竖起来就抢方向盘,用力打着蒋呈衍道:“不去!我不去!——”抓着蒋呈衍手臂死命地把上半身压过去,把方向盘压得死死地。
蒋呈衍不防被他打了两下,虽然不痛,那劲却是十足十的。车子是没法开了,蒋呈衍不得已停下来,拿手臂抱住了他不让他乱动,好脾气劝道:“行行行,不去你姐姐那里。那你倒是想去哪里?”
“随便!”
“那要不就去我那里行不行?都凌晨了,我也要睡觉的。”
“随便!”
“那你坐好,先睡一会。我开车。”
“随便!”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慕冰辞安稳地带回了家。蒋呈衍叫人把自己隔壁的卧房收拾出来,连人带衣服地给慕冰辞丢在了床上。接着挂了个电话给蒋呈翰,说带慕冰辞回家住了,叫慕沁雪别担心。
城北阎宅。
大半夜房子里仍是一片灯火通明。传来男子的痛吟声,和妇女的啼哭声。
正疼得满床打滚的男子,便是在丽都被慕冰辞痛抽了一顿的长毛。被几个家仆按着手脚,让医生扎起来。医生摇着头道:“现在只能先这样,明天得去医院,把眼球摘除。”
“什么!”守在一边的妇女大叫,“这怎么行!我儿怎么能没了眼睛!医生,你再想想办法!”
医生摇头:“没有办法。眼球已经坏死了。如果不摘掉,会引发其他的神经毛病,结果会更糟。”
“啊——我不活了!我不要活了——爹!爹!”长毛捧着头在床上乱滚嚎哭不止。
站在门口的男人喝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被人打成这样,居然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我阎罗怎么生了你这种废物!”
原来长毛便是上海三大帮会头目之一,巢会掌门人阎罗的亲子,阎世勋。
阎世勋不理会父亲大骂,仍是撒泼大叫:“我不管!爹!你要帮我报仇!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死给你看!”
惹得一旁妇人愈加大声啼哭。屋里乱成一团。
“老爷,电话来了。”有家仆从门外奔进来。
阎罗赶紧走到客厅里接过电话。“怎么样?”
电话那头道:“我们的人在城中公园找到那个小杂毛,看见他醉倒睡在地上,本来要动手绑回来。谁想到有人来接他,我们没时间下手。”
阎罗怒道:“接他的人是谁?”
“是蒋家三爷,蒋呈衍。”
“蒋呈衍?你们马上给我去查,那小子是蒋三的什么人!”
“是!”
阎罗摔了电话,不解气地又在桌上拍了一掌,自语道:“好你个蒋三。才烧了我的货,又把我儿子打残。我阎罗这辈子不取你狗命,该我下辈子投胎做条狗!”
第9章 cer 9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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