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起速度比一个人慢很多,姜牧沿着走廊挨个房间搜过去,都没有发现有活物的痕迹,倒是得到不少道具,比如一把短匕首,一把半自动步枪,几发子弹。
还有几张纸条:
【她走了。】
【那天她披罗戴翠,站在湖边,颠倒众生。】
【他们轻歌曼舞,却无人理会我的伤痛。】
【我恨……】
纸条前言不搭后语,齐汾翻来覆去的琢磨,甚至还扔进水里,在会客室的壁炉前烧灼,也没有隐藏的字迹。
最终他猜测道:“大概是要组成一个故事?”
姜牧没看纸条,“肯定是一个人爱一个妹子,求而不得,最后妹子跑掉了的故事。”
齐汾诧异:“你咋知道?”
姜牧把纸条拿过来揉成一团,扔进壁炉里烧掉,“因为姜荻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故事。”
“讲讲,讲讲。”齐汾追问。
离开会客室回到走廊,二人继续去下一个房间探索。姜牧指指走廊两侧的挂画,提醒齐汾注意观察。
齐汾这才注意到所有挂画的主角都是同一个女人。
她很美,出水芙蓉般的气质,好似天生就是只画中存在的主角,应是那藐视天下的女王。
画里的她在各种地方出现,一望无际的原野、无限美妙的天国、玲珑可爱的村落、风景秀丽的海岛。每幅画中,她都以最灿烂最优雅的面貌出现,或抿嘴偷乐,或开怀大笑,很不真实,就像一个人的幻想。
“这是我师父。”姜牧解释,“于晚。”
齐汾看入了迷,“好惊艳。”
姜牧似乎在犹豫该怎么评价自己师父,最后决定实话实说:“她平时不修边幅,很暴力,一言不合就打架,即使长得再好看,也没人注意到了。”
齐汾指出:“姜荻注意到了。”
“严格来讲,他并没有注意到,”姜牧耸耸肩,推开一扇大门,发现里面摆了几条长长的餐桌。
餐厅干净整洁,在他们进来时点亮插满蜡烛的吊灯,没有一般恐怖游戏里血淋淋的盘子或者盛满恶心的食物的大锅,倒像是迷你版霍格沃兹的食堂。
齐汾发现跟姜牧聊天有助于转移注意力,周围没原先那么恐怖了,于是继续追问:“那你师父现在去哪里啦?为什么她的房子由姜荻在打理?”
餐厅的尽头有一个讲台似的设施,上面孤零零摆着一个烛台,很是突兀,姜牧拉动烛台,讲台缓缓开启,露出地下黑洞洞的隐藏地道。
“师父死了,”姜牧随手拔出一个燃烧的蜡烛,扔进地道,“胃癌。”
蜡烛沿着地下楼梯翻滚地下落,火焰渐渐熄灭。
“要下去吗?”齐汾胆战心惊地指着地下,一点都不想离开敞亮的餐厅。
姜牧皱眉:“那你自己……”
话还没说完就被齐汾打断:“不,我跟你下去!”要他自己呆在上面,等姜牧上来见到的可能就是尸体了!不被杀死,也会自己把自己吓死!
姜牧又拔出一根蜡烛,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握着齐汾紧张的发抖的爪子,慢慢走下台阶。
手中的蜡烛发出暖洋洋的光芒,却穿不透四周的黑暗,齐汾止不住周围充满妖魔鬼怪的幻想,眯上眼只睁开一条缝,吸附在姜牧身后,像一条鮣鱼。
走完好似漫无止境的台阶,终于踩到了平地。地面上隐约能看到几条红线,像是由染料涂抹,齐汾努力不去想是其他涂料的可能。
红线蜿蜒划过地板,交织在一起组成未知的文字,姜牧走了两步,得出结论:“是一个召唤阵,日本漫画或者游戏里总出现的那种。”
“咱们赶紧走吧!”齐汾催促道,“万一被激活了……”
“应该已经使用过了,比如城堡的主人失去了心爱的妹子,然后召唤出恶魔。”姜牧脑补出剧情,“所以恶魔去哪里了呢?”
恐怖游戏玩到惊悚的地方,玩家可以关电脑,可这里连强退键都没有。
齐汾吓得闭上眼睛,“不会还在这周围吧?”
“说不定呢!”姜牧向周围看了看,喊道,“喂,你在吗?”
“别喊别喊!”齐汾悄声制止,“咱们快走吧!”
姜牧感受到了齐汾的恐惧,故意道:“这还没转完了,先不走。”
齐汾跺跺脚,“走!”什么线索咱也不要了好不好!
姜牧呵呵乐着,把齐汾拥在怀里,带他沿原路返回餐厅。
好在餐厅还是温馨魔幻的样子,瞬间治愈了齐汾。
齐汾都有心想叫姜牧直接留在这里,不玩了,干脆认输算了。回忆到俩人的赌局,齐汾不解:“你师父已经死了?那为什么姜荻还问她的地址?”
姜牧把食指立在嘴前,“出去跟你说,姜荻一定在偷听。”
更细节的八卦因为第三者的存在而无法继续深入,齐汾沉默下来,悄悄猜测姜荻和于晚具体发生了什么。
重新回到餐厅,之前一扇锁着的大门悄然开启,朝走廊泛出亮光。
这是一间活动室,像是读书时某些社团的活动室。几张桌子堆放在角落,中间铺着一张地毯,并摆了满地的圆形坐垫,还有几个瑜伽球。
吸引人目光的是墙上挂的白板,中间血红的大字,沿着比划留下血色,触目惊心。
【出不去了!救救我!】
然而这个骇人的白板并不可怕,因为在大字旁边还拿油性笔写满了小字:
【干什么要出去呀?】
【就是,这里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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