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心中大惊,他知道香儿是这里的奴婢,而这里就只有林木一男子。那这要说出来,这给皇家是怎样的屈辱啊?他埋下头不知该如何说。
“她怎么啦?”景深问道,景深发现自己的话语也飘忽起来,见老太医一脸难看,景深怒道:“说。”
老太医‘噗通’跪下,‘咚咚’磕了四五个响头才道:“老臣医术不精,有负皇恩,还请皇上请其他御医过来瞧瞧。”
“放肆。说。”
老太医一惊失声道:“是喜脉。”
景深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看着一脸惊愕的林木,张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猛然,他站起身,‘哗’掀翻面前的桌子。
房间鸦雀无声。
☆、分崩离析一瞬间,多情人各自伤心
香儿听了老太医这么一说,整个人都吓傻了,她看向林木,那是满眼的恐惧,那是满眼的绝望。
我看出香儿的恐惧,可是此事来得太突然了,我根本就毫无准备,我也只是怔怔得看着香儿。
景深指向林木,手指无力摇晃了几下,最终又放了下去。
眼前的人,物全都涣散了,景深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再次回头看向林木,林木那消瘦俊美的容颜模糊起来。景深使劲眨了几下眼睛,这才将林木瞧得真切。他又回身走向林木,如此近距离的仔细端详着林木。林木面无表情,眼里更是没有半分波澜。他唯一看清的便是自己不知所措的窘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景深最后一声嘶声竭力。
景深自比我高个半头,加上长年习武,他更是比我健硕挺拔,宛若苍松。可此刻,我突然发现他好颓废,肩臂邋遢,目光涣散,整个人好似秋冬花朵,生命殆尽,毫无朝气可言。
我突然心疼起他来,不管过去总总不是,可他毕竟是我的二弟,与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二弟,一直跟在我身后的二弟,一直是我疼爱有加的二弟啊。
我一手扶上他的面颊,那是带着胡须些粗糙的面颊,我心疼道:“二——”
我话还没说完,景深一下子拍开我的手,他眼里是令人心疼的失望无奈甚至还有背叛。
景深突然好想哭,可是他的皇位,他的尊严不容许他这般做。他哈哈干笑几声,眼里是强忍住的泪水。
我看到的那是哭着的眼,却是笑着的脸,那是怎样令人伤心欲绝的痛苦啊!
“把这贱婢给朕关起来,不许任何人探看。今天的事,任何人都不许对外提起,否则诛灭九族。”
景深说完这些话只觉自己快要力尽气绝,他不想再看林木,一回身,转身就走。现在在别人看来也许是愤怒,可是他知道,此刻自己在害怕,在逃避。
我木然的看着景深已经走远的背影,他刚刚那副带着泪的笑在重重的撞击着我的心。回头再看香儿,她已经被两个侍卫带出了大门,我对上香儿的眼睛,那是与景深不同的失望,那眼神里参杂着太多的情感,我无法一一读透。
香儿被带出大门那一瞬间,大门立刻便关上了。‘咚’一声放佛要震碎人的心肝。
小德子用眼角的余光偷看着林木,他真是自心底恨透了自己,要不是自己偷偷去禀告皇上林公子再闹脾气,现在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啊。同时小德子不得不再次猜测这林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身为一个娈童,竟然和婢女厮混,皇上竟也不动他?竟然对他没有任何惩罚?小德子此时心里闹得惶惶的,生怕林木开口询问皇上怎么会过来?
我的脑海中一会儿是香儿,一会儿是景深。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原来香儿,景深对我已经很重要了。虽然对他们有怨恨,可一想到他们的眼神,我更担心起他们。我希望看到的是景深高大挺拔的身影。我希望的是香儿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不要如此年轻却要经历所有不该承受的遭遇和苦难。
屋里依旧是死般的寂静,我环顾四周,太监奴婢一一个个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一动不动。
“都起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叹口气道。将自己带的怒气强加于别人,这我从来不会做。错的是我,是我伤了景深,是我伤了香儿,所有的恩怨本就该是我一个人来承受。
顺着青砖小路走着,入眼的满是萧条凄惨。绿色的青苔爬满一侧墙壁,而另一边是幽绿的细水,河两岸曾经茂盛繁华一世的垂柳此刻就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发黄发白,看着人心里甚是寒碜碜。
平时很很少来这种地方,即使是夏季,这里也总是透露着无法说清的阴冷,现在真是秋冬交替之际,这里更是阴风阵阵,使人从里到外冷得发颤。
就着石椅坐下,石椅的冰凉慢慢渗透进衣服冷了温度,我展开二公子给我的那把羽扇,上面的墨色山水此时也泛着寒意。我仔细凝视着这把羽扇,心中的寂寞更是加重。
“为什么事情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我自言自语问道。
我开始思考,我的选择,我的忍耐是否正确?我想要解脱,不想我的余生就困在高墙之内。我要我喜欢的人快乐,我要我关心的人都过的幸福。在这里除了发脾气,耍酒疯,我什么都做不了。这不是我。我应该是一个能自己掌握自己的我。我不能再这样了,这样下去,只会使所有关心我,爱我的人伤心,难过。
再看那把羽扇,我苦笑一声道:“如果知道错了,却还不知悔改,那就无法挽回了。”
景深无法置信,香儿有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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