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该是我的脾气?横冲直撞,还是只顾一时杀个快活?”萧澜笑笑, 将他抱到自己身前, 伸手环住道,“师父总说我看起来像个江湖客,不像行军作战的将士,我虽偶尔也会顶嘴不忿, 却也知道他老人家说得没错,我单枪匹马独自一人,只需想怎么能赢, 哪怕只有一成胜算,都愿意去试一试。可贺将军不同,数万将士的性命都握在他手中,自然不能像我这般天马行空,随心所欲。”
“我知道。”陆追握着他的手,“可我觉得你那个想法的确很好,上回就没说,这回又没说,难不成当真只同我一个人说不成?”
萧澜侧过头,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亲吻。
“喂,”陆追用后脑勺撞撞他,“我在说正事。”
“你觉得很好,是因为你相信我一定能做到,可贺将军未必,甚至连师父也未必这么想。”萧澜道,“我先前同你说的事,整个计划的关键都在我一人,我成功了,楚军便能势如破竹勇不可挡,可我若输了,后方将士无异于羊入虎口,所以贺将军必然不会同意,懂了吗?”
陆追想了想,扭头看着他:“那你能做到吗?”
萧澜道:“七成把握。”
陆追靠在他肩头,又想起了楚渊对贺晓的评价,忠厚有余勇猛不足,做事太过瞻前顾后,这么多年无功无过,不能说差,却也算不得好。陆追也知道,楚渊之所以会派萧澜与杨清风来西北,就是想要打破西北军这遇事犹豫不决的老毛病,可破除陈规的代价,却极有可能会是血与牺牲,他本能地不想让萧澜来背负这一切,便也跟着一起沉默起来。
“好了。”萧澜在他耳边哄道,“不想了,明日先去试试那几人的本事再说。”
陆追叹气:“这么一看,还是做个浪荡江湖客要更洒脱些的。”
萧澜捏捏他的耳朵:“茶要凉了。”
“陶夫人说,是我执意要让你来西北的。”陆追靠在他肩头,犹豫道,“你喜欢这样的日子吗?”
“喜欢。”萧澜点头,“先前在冥月墓时,的确没有谁能管得住我,做事也不必再三考虑,看似洒脱随性,可那样随心所欲的日子,过得其实也不算快活。”
陆追与他扣住十指:“嗯。”
“我从未想过要一步登天,一战成名。”萧澜道,“像现在这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跟着师父与将军潜心学习,虽说看起来笨了些,却每天都能往前走一小步,更别提还有你陪在身边,当真已经足够了。”
陆追笑:“你若算笨,那这天下可就没几个聪明人了。”
“嘴这么甜?”萧澜捏起他的下巴,打趣道,“给我尝一下。”
“不给。”陆追捂住他的嘴,“今晚要住在军营中吗?”
“你想住的话,自然可以。”萧澜道,“正好晚上还能一道出去看星星,你心心念念的,漂浮在大漠上空的浩瀚银河。”
“那……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吧?”陆追又问。毕竟按照这军营中众人的热情程度,想要有情人独自牵手散步似乎有些困难 ,倒是极有可能会演变为一场浩浩荡荡的赏月观星大会,说不定还会有篝火与羊腿,连空气中都飘满孜然味。
一想到这一点,陆追立刻泄气,道:“还是在在这里待着吧。”
“放心吧,没人会打扰我们。”萧澜一笑,“沙地很柔软,躺起来像是在云朵与棉絮里。”
陆公子仔细想了想,看星星为何要躺在沙地里,站着分明也能看。
“好不好?”萧澜咬住他的耳垂。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赤|裸裸的明示,陆追万分期待,冷静道:“嗯。”
临出发前,萧澜挑了两块厚实的毯子带着,又取过大氅将陆追从头到脚包了个严实。虽说丢了金麒麟,飞沙红蛟却被陆无名带回了玉门关,此时它正在月光下悠闲吃着夜草,远远见到两人过来,立刻仰起头兴奋地打了个响鼻,前蹄也不断刨着草料。
果真神驹,善解人意。陆追翻身上马,亲热地挠了挠它的鬃毛。红色大马高傲仰起头,轻快而又灵巧地跨过栏杆,带着两人一路出了营地,夜巡的佘莽看在眼中,感慨万千,这么晚还要去营外勘察,当着是尽职尽责,令人动容。
大漠深处,陆追小小惊呼一声,笑着与他一道滚落在沙地里,这个夜晚当真是美到令人沉醉,没有风沙,只有清澈的天幕,深蓝的,墨黑的,甚至还缠绕有几丝鲜红的云,晓月繁星,高洁清爽。
萧澜问他:“冷吗?”
陆追摇头:“不冷。”
“不冷就要做坏事了。”萧澜双手拖住他的腰肢,将人扣紧在怀中,声音里有调笑,也有几分试探与悸动。
“我在想,”陆追捧住他的脸颊,“从江南到西北,这一路你究竟是怎么忍过来的?”
萧澜与他抵住额头:“我也想问在这段路途中,你一路痴痴暗恋……唔……”
“想得美。”陆追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谁要痴痴暗恋你。”
萧澜扯高大氅将他牢牢罩住,手却探入衣襟一拉一扯,衣摆旋即散开,露出细滑而又柔韧的肌肤,从前胸到腰腹,都是线条优美,找不到一丝赘肉。
双手再往深处,陆追声音便明显战栗旖旎起来,整个人软绵绵跨坐在他身上,厚实的毛皮披风下,是紧密贴合的滚烫肌肤,那温度能燃烧理智,也能燃烧掉整个世界。仰起头喘息时,更有漫天星河落入眼中,是映出微光的冰雪,也是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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