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这才放心下来,黏糊了半天,终于开车走了。
陈墨看着杨朔的车一直到看不见,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回到老乔店里。
今天,应该是游子返乡回家的日子,可是还是有不少的人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能回家。老乔的小饭馆,热热闹闹的坐满了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大家拼桌坐在一起称兄道弟。
过年了,只要能坐在一桌,那就是兄弟,就是亲人。
晚上很忙,忙的陈墨包饺子包到手酸,忙的姜岩都开始跑堂,忙到熟客都帮着端盘子……
大家忙,但是,大家都快乐着。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过年(二)
杨朔把陈墨给买的对联和福字,还有一堆吃的拿回家,结果被老娘着实笑话了一顿:“哟,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咱家老么咋知道往家带这种东西了?还有对联?怎么,嫌弃你爹写的不好了?”
“妈……”杨朔叹了口气,别人总说自己话唠,其实这不能怪自己,遗传嘛,太强大了。他把东西递给帮佣的张阿姨:“朋友给买的。”
“你还有这么懂事的朋友?真是让你朋友多费心了,知道你不孝,也想不到这一块儿。”杨家老妈念叨着,把对联福字扔给杨朔:“这个你贴自己屋去,回头多念叨你朋友的好,跟人家学着点儿。”
“知道啦……”杨朔觉得在老娘面前,显得自己忒没男人气概了,好像个小孩儿。
张阿姨早早的就包好了饺子,弄了一桌子菜。她过年不回家,因为家里也没有几个人了,基本上就把杨家当自家。杨朔跟哥哥杨明是她从小给看到大的,更是无比的亲。有的时候,把这哥俩照顾的,比他们的亲妈照顾的都滋润。
杨明三十一了,家里给介绍了好几个女孩,最近终于定下来一个,说是学校的老师,教美术的。杨妈妈一个劲的念叨老大让他给那姑娘打电话,说初一一定要到家里来,让这个死没良心的老二也眼馋眼馋。
杨朔心不在焉的吃着饺子,嘴里唔唔的答应着。他的心早就飘到陈墨身边了,也不知道那个破饭馆忙完了没有,陈墨有没有吃上饭,想没想他。
杨爸爸是考古方面的教授,当年年轻的时候被打成反动派,差点都无法翻身了,不过幸亏熬了下来,现在投资了几个画廊什么的,平时给别人做个鉴定,倒是也赚了不少钱,老两口晚年过上了好日子,现在唯一操心的就是家里这俩小子的婚事了。
老大杨明跟杨爸爸一样,闷葫芦一个,平时板着脸就跟别人欠他钱一样,其实他们就算是笑起来,也不过就是石板子脸上稍微有点动静而已。老二杨朔幸好随自己老妈,虽然人啰嗦,不过脾气好,大大咧咧,人也长的帅气……曾经谈过几个女朋友,一开始是因为他在部队,一年见不了几次面,吹了;后来转业,男的女的一见面,女的发现好么,这老爷们比自己还能说,于是又吹了。
杨妈妈操心啊,能说怎么了?能说才热闹嘛,这能算毛病么?哎……
吃完年夜饭,杨爸爸开始催促着自己俩儿子裁纸磨墨写对子。
自己写对联,这是传统……以前,有点文化的都自己写对联,就算是没有文化的农民,也会买了红纸找村里的秀才给写。可是现在,满大街都是卖对联的,挺好的东西也搞起了买二送一的促销,让杨爸爸无比的鄙视。
杨爸爸挥毫泼墨。艳红的纸,黑亮的字体,年的味道呈现的淋漓尽致。
十二点了,外面的鞭炮响了起来,因为他们这是住在五环边上,离市区比较远,所以大家都会偷着放。
杨朔哥俩一人拿着鞭炮一人拿着抹好了浆糊的对联,来到门外。
外面,是冲天的礼花,灿烂的绽放着,映的深蓝色的天空无比的美丽。
贴好对子,杨朔想起孤孤单单的陈墨,心又痛了。他想给陈墨打个电话,可是却突然想起来,那孩子连个手机都没有。
杨朔蹲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看着满天的烟火,拨打老乔店里的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被人接起来,是姜岩:“您好……”
“陈墨在么?”杨朔直接问。
“……陈墨说回家了,走了一会儿了。”这人,连个新年好都不说,太讨厌了!姜岩鄙视。
“好,谢谢。”杨朔挂了电话,又开始拨家里的电话号码。
铃声一阵一阵的响,可是却没有人接……他的心开始突突的跳:这孩子,做什么呢怎么还不接电话?洗澡呢?还没到家?
杨朔又拨了三四遍,还是没有人接,他坐不住了,觉得心慌的不行。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到了门口,正看见大哥不知道给谁打电话,笑的一脸诡异。
他爹跟他哥,不笑的时候,比笑了要好看。杨朔摸摸自己的脸,开始庆幸。
杨明对杨朔做了个手势,让他稍等一下,然后对电话那边悄悄说了几句,挂了:“你干嘛去?”这都十二点半了,外面黑漆马糊的。
“我回去,队里找。”杨朔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杨明皱眉:“大过年的怎么还不消停?”
杨朔嘻嘻笑:“过年嘛,犯罪的高峰期……我这还算好的,能回来吃个年夜饭,所里面,还有人值班呢,回不了家。”
杨明拧着眉,瞅了杨朔半天:“不对吧?老二,我可是你哥,你至于对我这么见外?”
杨朔一听,不笑了,吱吱呜呜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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