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不错啊。”杨朔闲不住嘴,跟收银的小丫头逗腔。
“还行吧。”叫燕子的小丫头细白的手指在计算器上翻飞:“乔哥想招人来着,可是现在人不好找,要求还都挺高,又不能受累,哎。”
杨朔想起陈墨,要不要让他来这里忙?他又看了看燕子的手指头,陈墨冻的好像胡萝卜的手出现在他眼前:“在这里忙,大冬天的得碰水吧?”
“我不用碰,不过如果不忙了,他们俩会到后面帮着洗碗的大姐洗碗。”
那可不行,再碰水,陈墨的手指头还不得变成烂萝卜?杨朔否决了这个想法。
他又想起,那个秦越给的冻疮膏还在他那里呢,也没给那孩子擦上,昨天光顾着折腾了,把这个茬给忘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乔云飞端着个小瓦罐过来了:“你的小米粥。”
“哎哟,谢了乔哥。”乔云飞比他大半年,他一直喊乔哥:“炒饼呢?”
“等下就来了。”乔云飞靠在收银台上:“你家那个小孩挺老实个人啊。”
“是啊是啊。”有人夸陈墨,杨朔也跟着瞎高兴。
“有工作没,要不要来我这里帮个忙?”乔云飞问。
“不行!”杨朔立马摇头:“他那手冻了,不能摸水,再冻厉害了就成烂萝卜了。”
燕子听了,呵呵的笑。
乔云飞看了他一眼:“又不是女孩子,能有这么娇气么?”
“切!”杨朔翻着白眼:“不但娇气,还倔呢,跟驴一样。再说,他瘦了吧唧的,腰都没燕子的粗,到你这里来再忙出个病来就更麻烦了。”
“杨哥你真讨厌!”燕子用账本拍着杨朔的肩膀,杨朔也不躲,只是笑。
“你家亲戚?”乔云飞拿过燕子手里的账本翻着看。
“不是,我捡的。”杨朔三八兮兮的。
乔云飞翻了翻账本,又递给燕子:“捡的?我怎么捡不到啊?回头我也捡一个,到这里来给我当牛做马。”
跑堂的端来一大盆炒饼:“杨哥你的饼好了。”
杨朔掏出二十块钱来放在桌子上,乔云飞也没推辞,只是告诉燕子找钱。
燕子找好钱,又拿出俩塑料袋把陶瓷盆和瓦罐都装好。
“行了,我得赶紧回去了。”杨朔拎着东西就走,外面天已经都黑了,陈墨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
哭出来就舒服了
陈墨不停的看表。
五点半、五点四十五、六点、六点十五、六点半……
杨朔还没有回来,他有些失落有些惊恐,觉得杨朔可能不想回来,或者是……他再等他走?
陈墨咬着唇,想哭。
他把阳台上的衣服收起来,抻平叠好。杨朔的衣服,一件一件收进了衣柜。没有吃完的疙瘩汤他舍不得扔,全部盛进自己的不锈钢饭盆,盖好,塞进袋子里,然后把瓷盆刷干净。早晨杨朔买来的煎饼放进冰箱,冰箱里面乱糟糟的,他一一收拾好。
自己的东西就这么一点,陈墨站在凳子上伸手拿衣柜顶上的光盘盒子。
最后,他环顾了一下这个收留了他一晚上的房子:杨朔,再见,谢谢你。
杨朔拎着东西一路小跑,他没想到居然都快七点了,估计陈墨都要等哭了吧?他想起陈墨昨天晚上哭的红肿的鼻头,想笑。
他来到楼门口按门铃,半天没有人开门,奇怪,人哪里去了?还在睡觉?杨朔疑惑的放下手中的东西掏钥匙,门开了,门口站着一只小鹌鹑,拎着个破旧的旅行袋。
“陈墨?”杨朔眉头皱成个铁疙瘩:“你这是要干嘛去?”
陈墨盯着脚尖,局促的站在那里不说话。
“赶紧进去!”杨朔有了想揍人的冲动。
“那个……”陈墨抬头,眼睛在背光处闪闪发光:“我觉得,总打扰你不好……”
杨朔冷笑,只是盯着他。
陈墨揪住包带:“我……我……”
“有话进去说,别戳在这里。”杨朔弯腰拎起东西,抬腿挤进门:“走啊,难道要我扛着你?”他语气不悦。
陈墨还是站在那里:“杨朔,我……我不进去了……”
“我告诉你陈墨,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我再说一次,进去!”杨朔狠狠的盯着他。
陈墨抱着自己的包,跟在杨朔身后,进了电梯,然后又踏进这个他刚刚说再见的房子。
杨朔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你想去哪里?”
陈墨不说话,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他觉得总在这里,不好……杨朔跟他毕竟不是一路人,而且,自己还是他最讨厌的……同性恋。
杨朔一把拽过被陈墨抱在怀里的包,刷的丢进陈墨的房间。旅行包在地上翻了几翻,最终滑行的撞到墙壁,停止了。
陈墨被杨朔吓到了,瑟缩的退后一步,紧紧的把自己贴在门上。
杨朔真的被气的太阳穴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陈墨的不告而别生这么大气,他觉得陈墨像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好吧,虽然他才养了一天,别说狼了,就算只兔子也养不熟……可是他就是生气!
杨朔在陈墨面前转了几圈,总算把那阵邪火压了下去:“我去给你买药了,你烧退了么?我去老乔哪里给你要了一份小米粥,你发烧,吃乱七八糟的不好。”他抬头看着陈墨的脸,早晨的时候还红润的脸蛋,现在又是青白一片。杨朔有些舍不得,伸手想要碰触那只小鹌鹑的头发。
陈墨猛的偏开头,把自己更往后贴。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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