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才本来还挺有读书人的迂腐,但到底是个心思通透之人,跟着流氓顾崇峰混久了,那灵气劲儿更突显出来。他跟毛力刚好是两个极端,同一件事,顾崇峰只要一个眼神,李文才立即就明白了,而毛力,就是搬个板凳坐在他肚子里嘱托,他都不一定能搞清楚。
譬如说,顾崇峰使个眼色,李文才立即明白那是偷鸡的意思,但他不会去做。而毛力,他就要问了,什么意思?答偷鸡,他又问,偷谁家的?答老王家,他再问,偷几只?答全部,他继续问,还有鸭呢要一起偷不?答……
顾崇峰叹了口气道,“李文才,你跟着树一起去,关键时刻教唆他两句,要是陈来福一直不答应,也别勉强了,把树带回来。”
李文才点点头,正要陪同毛力出门,突然又转身道,“顾老大,我笔墨纸砚不够用了。”
“我靠!”顾崇峰抓一把黄豆丢他,怒道,“你是吃纸啊,用的这么快,不知道那玩意儿贵哪!”
李文才一个闪身,拉着毛力如兔子般飞快消失在夜色中——他的灵气劲儿如今着重表现在如何跟顾崇峰讨价还价上。
这天晚上,小狐狸跟着顾崇峰进了房,来到那个放了几块碎布的竹篓前,纠结了半晌,终于踏了进去,尾巴一收身体一缩,团在竹篓里,幽怨地瞪着那个在床上打呼噜的混蛋。
顾崇峰奔波几天,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但睡得很不舒服,老做噩梦,梦里一双碧莹莹的眼珠子,像鬼火一样紧追着他不放,半夜吓醒,睁开眼正好瞧见墙角里的小狐狸。
顾崇峰纠结了那么一下,最后把小狐狸抱到床上,反正他特地给自己打了张大床,两个他横着躺的空间都有,别说多只小狐狸,顾崇峰迷迷瞪瞪的继续睡觉,果然不做噩梦了。
一大早,小狐狸先醒,首先发现自己在床上,心里乐得不行,其次发现自己一只爪子压在顾崇峰的胡茬上,后者睡得呼噜震天响,于是趁着他睡着时,用爪子在空中呼呼扇了两巴掌,好像扇的真是顾崇峰脸一样,觉得神清气爽极了,被压榨的那些怨气也散去不少。
后院忽然传来惊呼声,把顾崇峰吵醒了,小狐狸做贼心虚,吓得立即钻进被窝里装睡。
顾崇峰并没有注意小狐狸,见他还在睡,轻手轻脚起床,来到窗户前,就见到一个十□岁的陌生少年,背着竹篓,竹篓里放着几把草,正在喂马。大约以前从来没接触过比他大的动物,少年看上去又是害怕又是激动。
顾崇峰穿好衣服下楼,李文才已经煮好了早饭,摆在桌上,本人正在大堂里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一匹风姿伟岸的骏马悠闲吃草画,他画了好几天,十分的用心,见到顾崇峰,忙喊他来一起欣赏。
顾崇峰赏画,最多也就是画上的老虎不会认成土狗的程度,扫了一眼画点点头道,“这驴画的挺不错,哎,后院那孩子是谁?”
“……”李文才把画搓吧搓吧丢到地上,咬牙切齿道,“陈来福的儿子陈添丁,挺能干的,一大早就来喂马了。”
“树呢?”
“在后院松土。”
顾崇峰来到后院,毛力正在最角落里,在把买回来的种子,一粒粒播到菜地里。种菜这事,顾崇峰确实不会,主要是他搞不清楚哪个时节该种什么菜,所以买了许多种子,全部都给毛力来操弄,他是树,对这些最熟悉,倒也不用担心。
那少年本来就弱不禁风,看到顾崇峰吓得脸色煞白,更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为了防止把这孩子当场吓死,顾崇峰努力扯了扯嘴角,摆了张特别柔和的伪君子形象,然后蹲在地里拔草。
作者有话要说:
☆、作得一手好死
有了陈添丁,李文才喂马就要轻松一些,陈添丁身体太差,一开始一天只能爬一次山就累趴了,好在陈来福农闲时也帮着一起割草。刚开始父子俩战战兢兢,唯恐一个差池就给顾崇峰咔嚓了,后来发现他每天也要干活,跟普通人家实在没有半点差别,对他父子二人也很和善,渐渐地,这父子俩也就不再提心吊胆,见了面还会冲顾崇峰咧嘴笑笑,有时候还给山寨送家里老母鸡下的鸡蛋。
天气越来越热,转眼就进入了秋老虎的时节。连日来也不见降雨,山涧的水位愈来愈低,连之前泡澡的水潭都明显缩小了一圈。从山中引到寨子里的泉水水流也比之前小许多,为防止没水吃,顾崇峰和毛力在后院挖了一口井。除了挖井,两人顺便挖了个三米宽两米深的水池。
水池原本只是打算储水用,李文才自诩附庸风雅,打算在里面养点莲花,想着没事捧一杯小酒,对着花吟吟诗做做词,最美不过。
这几月以来,小狐狸长大的很快,胃口也暴涨,之前一顿三个包子的量,如今要十二个包子,体型由之前又小又圆长到如今的半大更圆的中狐狸了,看得顾崇峰连连摇头,真不敢想象这只肥狐狸恢复成神仙是什么样——弥勒佛那样么?
李文才新学了一样拿手菜,叫酱烧猪蹄,因为顾崇峰不会做这道菜,他就时常露一手拿出来显摆一下,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恰巧小狐狸爱极这猪蹄,于是两个狼狈为奸一拍即合,一个天天做,一个天天吃,搞得后来顾崇峰闻自己的脚丫都有一股猪蹄味,甭提那恶心劲儿了。那两个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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