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於天气实在太冷了,苏末倒是没有反抗,很安静的蜷缩了一下,真的睡觉了,倒是倒霉的路天泽美人在怀,又是才睡醒了,睁眼看车顶看了几个小时。
苏末早上几乎是被路天泽推醒的,後者实则有点儿气急败坏:“你到底把车开到哪来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路天泽眯眼休息了一会儿,但是他不比苏末定力高,这麽个美人在怀里又蹭又碰的,一大早就滚出车子找路去了。
两个人一起睡,温度确实要高很多,路天泽找了一会儿,鼻涕滴滴的想,这麽冷的天,他们俩没空调没被子的,一床毯子居然睡的还不错。
但这个想法只保存了五分锺,他就绝望了,因为他走到了公路边,然後悲哀的发现,他们可能倒霉的跑到某个森林里面去了。
他在马路上站了半个多小时,一辆车也没有,其实说那是马路都是抬举了,根本就是九十年代的石子路,坑坑洼洼的,年代相当久远,也不知道苏末昨晚怎麽开过来的。
他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一个路标和路牌。
不爱出门的坏处出来了,路天泽搜索了所有记忆,也不知道到底什麽地方有这麽一片森林,更让他郁闷的是,他们俩手机都没电了。
“人呢?”路天泽郁郁的问,“再不来我们要冻死了,真的。”
“嗯?”苏末睡的迷迷糊糊的,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什麽人?”
“来接我门的人啊。”路天泽是真急了,一个晚上还好,要是再待两天,粮食告罄,饥饿寒冷一起来,就完蛋了,“你给谁打的电话?”
苏末终於清醒了,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振翅欲飞的蝴蝶,看得路天泽一顿火起。
“眼睫毛长了不起啊,眨什麽眨,小心我帮你都拽了,快点,你到底给谁打了电话?”
路天泽觉得,这真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
比如两天前,他肯定不愿意跟苏末这麽讲话,但是现在一起陷入某种境地了,就没有那麽顾忌了,并且还迅速进入了十分熟稔的状态。
所以果然是,别扭那些玩意儿都是吃饱了撑得风花雪月之类的事情吗?
苏末倒是没慌:“我就跟他们说我在h市跟s市之间的一条路上,我又没有定位仪,自己也不知道在哪啊。”
从h市到s市……路天泽倒抽一口冷气,怀疑他们一辈子也找不到自己了。
他昨晚倒是给他父亲发了短信说有事耽搁了,迟点回去,估计也不会想著他迷路了……
太他妈的荒诞了,在二十一世纪,他们居然迷路了!
“你开车来的时候,就没注意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路天泽逼问,一个头两个大。
苏末羞答答的:“天那麽黑,我怎麽会知道,我以为那个点就没人的。”
这种时候多说也无益了,路天泽叹了一口气,从车里找出皮包,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选了点饼干罐头和水,又塞了一个修车的扳手才舒了一口气。
“车放在这吧。”路天泽挥挥手,下定决心,“没道理这里一大片森林一个人都没有,一般都有人在驻守,看林人什麽的,往里面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电话。”
他其实说的很有根据,林子里虽然到处都是树,但是细心之下还是能发现人类活动痕迹的,倒是在这边干等路过的车,等到地老天荒也没救。
况且就算有车经过,谁会载两个陌生人?这年头谁都警觉的很。
他选了一根一人高的树枝,把薯片的袋子套在上面,想了想,又缠了一块用黑色油笔写的“苏”字手帕,然後插到了公路边上去,让手帕在寒风中裂裂飞扬。
“这样他们来找我们,大概会发现的。”路天泽解释。
苏末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你这麽会野外生存。”
要不是你这麽蠢,我犯得著这麽聪明吗?
路天泽不理他,两人往林子深处走去,正值冬季,里面都是光秃秃的树枝,看起来都有一股逼恹的味道,阴郁的很。
“我们真的穿越异次元了吗?”路天泽看著天空默默无语,在他的认知里,他还真不知道哪个地方这麽荒芜,有这麽大一片森林,一个多小时了都没找到头,甚至连个标牌都没有!
苏末也有点儿讷讷的:“不会吧,我昨天真的是跟著导航仪走的,後来导航仪找不到路了,我就就近找了一条小路,想找个人问问的。”
“然後呢?”路天泽怀疑的看著他。
“然後就开到了那里啊,我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他们边走边说,连看林员也没找到,不过因为是两个人,一起走路,讲讲话倒还好。
“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回去吧。”苏末小声说,却被路天泽用力按住了。
“别动!”路天泽一把抓住苏末,後者摇晃了一下,哀哀的叫了起来,整个人都往前冲了过去,连带著拉著他的路天泽都踉跄了几步。
“别动啊!”路天泽大叫,一把抓住苏末的腿和前面的绳子,“千万别动,拽坏了就不好了。”
已经不需要他多说了,苏末呻吟了一声,哪里敢动,一条腿被高高的吊了起来。
很传统的捕兽夹,只要踩上去脚踝就会被上面的夹子夹住,并且踩动里面的绳子,吊子树上的绳子解开了活扣之後就会拉著人吊到树上,巨大的拉力会将野兽的四肢都撕裂。
路天泽冷汗涔涔,也不敢放开苏末的腿,又拉不动那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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