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皇甫恪认为一切都已经尽在掌握之中,便又催促麾下的将士们加快行军速度,以防那些围攻朝邑的叛军得到风声以后,再远走遁逃,让他寻不到踪影。
……
“陈千里,你混蛋,坏了使君的计划,难道就不怕功亏一篑吗?”
裴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捆了个结结实实,非但是他一个,就连神武军中带来的亲信们也一并被绑在了一起。他实在没想到,陈千里竟然说发难就发难了。
陈千里则好言说道:“裴将军莫要动怒,只要攻城大战展开之后,陈某就会亲自向你请罪,倒时候是杀是罚都悉听尊便。但是,攻下了朝邑小城,对眼下的局势而言,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怎么会坏了秦使君的大事呢?如果真的坏了大事,陈某一人领罪就是!”
裴敬怒道:“你这么做是在拿上万兄弟的性命在冒险,他们不知道轻重,难道你也不知道轻重,任由他们鼓动着去胡闹吗?”
说实话,裴敬的内心一直有个心结。如果不是他头脑发热贸然行事,就不可能中了范长明那老啬夫的诡计,继而将神武军将秦晋拖进了兵变之中。尽管秦晋在事后曾经安慰于他,到了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兵变的确是打乱所有派系斗争的唯一有效法门,只有以武力自保才是最终可行的手段。
但是,裴敬却觉得,这是秦晋的安慰之语,也许如果当初没贸然行事,说不定秦晋还会有更好的应对解决之道,神武军恶就不至于落得今日自请外出的地步。
所以自此以后,裴敬对秦晋的任何决定都不敢也不愿再自作主张。事实也的确证明,秦晋自从执掌神武军以来所做的一切决定,还没有出过错,无论事前事后看,几乎都是最合适的选择。
陈千里贸然发难,裴敬愤怒至于还羞愧莫名,再一次辜负了秦晋的信任,而没能看住陈千里,让他再一次钻了空子,但愿他不要再闯出大祸,否则自己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报,朝邑叛军势弱,第一队已经攻上了城头!”
陈千里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加快攻城速度,务必在天黑之前攻下朝邑!”
报信的军卒欢天喜地而去,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可以一展胸中郁闷,也让那些看扁他们的神武军瞧瞧,究竟是谁先在战场上杀敌立功。
裴敬看了一眼陈千里,只默默祈祷,但愿陈千里能够将胜利继续下去。
“你要作甚?”
裴敬忽然发现陈千里一步步的走向了他,便陡而警觉质问。
“胜利在即,陈某自然也没有理由再控制裴将军了,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待攻城得胜之后,听凭处置就是!”
说罢,陈千里三下两下就解开了裴敬身上的绑绳,将他扶了起来。
事已至此,裴敬还能说什么?只闷哼了一声。
“使君向来算无遗策,之所以让咱们围而不攻,一定不是没有原因的……”
话音未落,却有探马惶急而来。
“长史君,西面有黄沙漫天卷起,好像,好像是大股的叛军……”
“甚?”
陈千里与裴敬两连个人脸色俱是骤然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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