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吐血了?”
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询问清虚子的伤势。
清虚子则以右手握拳,使劲在自己的胸膛上砸了砸,以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哪个杀千刀的胡乱传话?贫道只是倒霉,在大爆炸时不小心咬掉了半截舌头,这也算吐血?”
见秦晋满脸的怀疑,不肯相信,他又张开嘴,伸出了舌头。秦晋借着火把的光芒,果见其舌尖缺了一块,伤口虽不大但看着却让人觉得浑身一凛。
不过,秦晋却笑了,清虚子这货平日里就是个话唠,之后要见着自己就嘚啵嘚啵说个没完没了,现在让他缺了块舌头,以后说不定耳根子能清净不孝。
把舌头缩回去以后,清虚子的脸上则再也不掩饰其心中的愤恨。
“这帮杀千刀的叛贼,如果不是他们,贫道又怎么能伤了舌头?大夫也知道,贫道一身本事,有半数都着落在这舌头上呢……”
秦晋实在没忍住,竟噗嗤笑了出来,他忽然想起了一个笑话。说得是战国时的纵横家张仪,此人在楚国时遭到令尹昭阳的迫害,受尽酷刑后又被驱逐出境,张仪不担心满身的伤势,却让随行的人看看自己舌头是否完好。
“缺了块舌头,还不影响说话,疼倒是不可避免的,好好将养,秦某会在天子驾前为你请功!”
却见清虚子眨巴了几下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贫道乃是世外之人,功不功的还真难看上眼……”
秦晋则故意板起了脸。
“既然如此,也省的秦晋多费唇舌了,此事不提就是!”
清虚子的话原本还未说完,此时见秦晋如此说,就赶忙伸手拦着他。
“别,别啊,贫道说了不要功劳,可没说不要别的啊!”
秦晋没好气的笑了,就知道这货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打发。
“说吧,你想要什么?”
清虚子则腆着脸道:
“大夫最清楚了,火器营最缺的是什么?经费啊!如果大夫能给火器营再追加五成的经费,贫道还要那些功劳作甚?让给有需要的人就是。”
说着,他转眼间又愁眉上脸,指着满地的狼藉和隐隐未灭的火星。
“如今火器营几乎所有的库存火药都损失殆尽,若想恢复战力,没钱是万万不行的啊……”
清虚子忍着舌头的疼痛,又说了一大堆话,秦晋则明白,他无非就是想要钱而已。
不过,秦晋又岂是轻易能被人糊弄的,便笑着说道:
“狡兔还有三窟,你比狡兔还狡猾,又怎么可能把所有的火药只堆在一处库房里?以为秦某不知道吗?”
眼见着自己的谎言被拆穿,清虚子却一点也不害怕,只继续腆着脸笑着。
“贫道这点事都瞒不过大夫法眼……”
秦晋只摆了摆手,打断了清虚子的辩解。
“就给你追加五成经费,尽快补足火药的库存,决战马上就要开始了,半点都不能马虎。还有,今日一战火器营的弊端也尽显无疑,对天气的晴好过于依赖,如果遇到阴雨连绵的天气,火器营的战斗力岂非尽数消失殆尽了?”
只见清虚子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
“其实贫道早就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弊端,也一直研究是否有破解之道,但时间还是仓促,并没有好办法抵消阴雨天气对火器的影响。就是这场大雨啊……”
说着,他不无担心的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
“就是这场大雨过后,火药都得受潮,对火器营的影响远没有大夫见到的那么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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