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坐着干嘛”,陆晓蹙起眉,“赶紧回去瞧瞧。”
“不严重,轻微擦伤”,江鸿羽笑,“就是想我了,买的凌晨的机票和我阿姨一起回去。”
“嗯?”陆晓没反应过来,“刚刚给你电话的阿姨不是照顾你姥爷的?”
“哦,,不是,”,江鸿羽笑着说,“刚刚打电话是我爸老婆,我第二个妈。”
陆晓微怔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江鸿羽,眼睛里带着些江鸿羽看不懂的情绪。
“我不太喜欢称呼她后妈、继母之类”,江鸿羽耸了耸肩,挺自觉解释着,“可能小时候童话看多了,总觉得不是好词儿,而且她也不让我叫妈。就一直叫阿姨了。”
“一点也瞧不出童话熏陶过的痕迹啊”,陆晓瞧他神色自然也轻轻笑了笑,又说,“挺奇怪的。”
“她不让我叫妈?”江鸿羽看了他一眼,“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别老是说话说一半让我猜。”
陆晓哑然,随即笑笑:“不猜出来了吗?”
“我和她关系很好,不是什么家庭狗血故事”,江鸿羽这几天也隐约摸到了他的性子,接着上个话题继续说,“她来的时候我还小。七岁吧。对七岁,我妈去世的第五个年头。当时挺开心叫她妈妈,不过她不让,我有点受打击,还和她赌了好久的气,不过后来也习惯了,叫不叫其实都一样。后来也没问过她原因。”
他的声音很沉,语速也很平缓,在肖乐和姚茜动人的背景歌声中,每一句话落在陆晓耳中依然显得异常清晰。
陆晓张了张嘴,喉咙却堵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憋了一句:“嗯。”
江鸿羽点了点头:“嗯。”
过了一会陆晓问:“你,你妈妈怎么去世的?”
“她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江鸿羽转头看着他,“其实不适合要孩子的。不过还是执意生下了我。后来产后一直反反复复病着,然后撑了两年,最终没撑过去。”
陆晓:“你……你对她还有印象吗?”
“我那时才两岁,能有什么印象”,江鸿羽看着他,挺无奈笑了笑,“看照片倒是和我很像,长得都好看。”
陆晓也笑了,没有反驳他:“我和我妈长得也挺像的。”
“是吗?”江鸿羽挑了挑眉,“那肯定是个大美人。”
陆晓虚着眼,表情迷离:“前两年闭着眼都是她的脸,最近都不怎么想起她了。我挺怕忘记她的。”
他转头对上江鸿羽带着些许惊讶的眼,又从容地说道:“她去世了,我初一那年。”
江鸿羽倒是有些没想到,应了一声:“嗯。”
姚茜的歌声很勾人,江鸿羽晃神一瞬就被她磁性沙哑的声音拉了回来。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静静坐在位子上,不过气氛却不尴尬。
他们各自想着自己身上的事,对方身上发生的事,就这样静静想着。
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同情,甚至不需要某些共鸣,就是简简单单告诉对方。
我说着,你听着。就很好。
江鸿羽突然想起之前陪严婷看的一部文艺电影的结局。
男主站在海边对女主说:“太阳出来了。”
女主:“嗯。”
就是那种舒适的、心照不宣的沉默。
没一会儿酒吧乐队的人来了,在肖乐的极力渲染和肖庭不遗余力地大肆褒奖下,陆晓又被叫着和乐队配合唱了两首歌。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过来了。肖乐和姚茜的朋友都挺好玩的,来了之后气氛就没冷下来过。
一群人挺能喝也挺能劝,吃饭的江鸿羽还是免不了喝了酒,不过他心里有数,倒也没喝多。
他和陆晓没坐一块儿。陆晓应该也喝了不少,虽然吃完饭转场的时候走路还是走着直线,不过他不清楚陆晓的酒量,一直有些担心。
一群人一路上一直吵吵闹闹,他也没和陆晓单独说上话,直到去了ktv,才一屁股坐到了陆晓身边。
陆晓正瘫坐在那发着呆,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冰冰凉凉的小瓶子。
江鸿羽:“我刚刚出去药店买的,解酒挺有效的。你刚刚喝了不少吧。下次别坐离我太远了。”
陆晓靠在沙发上:“在学校就天天坐一块儿你还不腻啊。”
包厢里幽然暧昧的灯光闪着,他眸子里自带的神采也闪着。可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眉眼间还带着一层迷蒙蒙的水汽。
江鸿羽直直看着他,声调却带着勾:“暂时还没有。”
“你喝没有”,陆晓垂着眼拧开盖子,“凌晨不是还得坐飞机吗?”
“没瞧见我现在脸不红心不跳的”,江鸿羽笑,“我没事儿的。”
“脸皮厚还嘚瑟上了是吧”,陆晓一口干了解酒灵,啧了两声,“刚刚在酒吧我就想说了”
“辛苦你忍这么久了。”江鸿羽靠在沙发上乐。
陆晓也跟着乐。
两人猫在角落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怼着,其他人已经疯了似地开始鬼哭狼嚎。
他俩待在这个小角落似乎丝毫没有被影响,一会儿发呆,一会发空。享受着酒精带来的迷茫和空虚。
过了一会儿江鸿羽说:“我问你啊,姚茜和肖乐是不是……”
“嗯”,陆晓把手搭沙发背上,“怎么?有什么感想。”
“感想可能就是,终于清楚为什么男生都叫她冰山了。”江鸿羽乐着说。
“也不是这个原因,她除了对朋友,对其他人都那样,”陆晓看着远处和肖乐正情歌对唱的姚茜,“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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