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着脖子,喉结滚动,下巴和脖颈绷出了好看的弧度。
一口气把芬达灌了下去,他胃猛地一缩,然后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声清亮的“嗝儿”。
“碳酸饮料不都这么喝的吗?”
陆晓,脑里,闪过了这一句话。
36(上)但是,我可以。
回忆就像闹钟,即使你还睡得无意识,它也会准点提醒你,啊,该醒过来了。那些过中,你想往的生活碎片飘在空去抓,它却没有一个实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穿过指缝。
陆晓深呼了一口气,打开手机买了去b市的机票。
人总不能在自己的想象中为一件事情下一个判断,这很蠢。
不管如何,江鸿羽出现了。
陆晓想他,也想见他。
陆晓接到姚茜的电话时,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去机场。他请了两天假,买了凌晨的机票。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回信息,为什么出现在了周飞面前却没有联系我,这段了无音信的时间,你经历了什么,或者你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他都想听江鸿羽亲口说出来。
到b市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了。
陆晓没有告诉姚茜自己回来了。他叫了辆的士,然后在学校附近的小旅馆开了一间房。
本来这个时间应该是困意来袭挡都挡不住的,他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猜想被他强行按在了心中,可明天即将面对江鸿羽,他又开始有些惴惴不安的担忧。
万一,没有他想听到的答案,该怎么办?
陆晓摇了摇头,他不想把希望踩空了这件事想得太深。
对满心欢喜和期待的人,做最坏的的打算,这也很蠢。
江鸿羽是被烟囱舔醒的。
地下室的光线虽然不明亮,他也看得出烟囱干净了许多,身上的毛松软清香。
“洗护和健康检查都做了”,周飞从电脑前站起身来,“看你睡得香,也没有叫你。”
“几点了?”江鸿羽撑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刚刚他睡得很实,醒来头却有些痛。
“十二点了”,周飞说,“烤红薯都凉透心了。”
江鸿羽抱起烟囱:“走了。”
“你”,周飞想了想还是问道,“明天来学校吗?”
江鸿羽没回头:“来。”
坐车上时,他给严婷发了条短信。
江鸿羽:刚刚在周飞家,睡着了,马上回来。
他没想到严婷这个点没睡,很快回复了信息。
严婷:好,等你。
带有凉意的风,把他刚刚还剩下的几分困倦都吹得无影无踪。烟囱挂顺地趴在他怀里,眼角眨巴着也看向窗外。
城市的夜,才刚刚开始。
江鸿羽没想到,回到家后,沙发上除了严婷,还坐着一个人。
严珉打了个哈欠:“总算回来了,赶紧的,我还等着回去吃小崽子给我留的夜宵。”
“赶紧什么?”江鸿羽皱了皱眉,放下了烟囱。
在回来的路上,他给严婷说了烟囱的事儿。
“你俩聊聊。”
严婷站起身,直接抱起烟囱上了二楼,留下严珉和江鸿羽在二楼。
江鸿羽盯着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姐就说你心情不怎么好,让我开导开导你”,严明笑了笑,接着又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一个多月你们一家人行踪成谜,我也猜了大概。”
“没什么好聊的”,江鸿羽坐他旁边,“你觉得聊聊能解决我现在的问题?”
严明挑眉:“那你说说,你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我的问题就是”,江鸿羽顿了顿,“我想转校去我男朋友的城市,我家里人不同意不允许甚至有大力反对的,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自己并没有能力能把这个想法付诸实际。”
严珉:“那你没想过退而求其次?”
江鸿羽:“比如?”
严珉:“要是你真和他感情好到这个地步,异地恋什么的也是可以克服的。”
“以前这是个问题,但现在我想的不是这样。”江鸿羽摇了摇头。
“那你现在想的是什么。”严明问。
“我是想到什么就会马上去做还要做到最好的人。最开始,他要转校,我很快就清楚,不是异地恋我不接受,是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他有家庭和父亲要顾及,那行,我可以转校,因为就算转校,我也可以做到家庭、学业还有爱情兼顾。我可以做到,你知道么。”
“你说有情饮水饱是不可能的,小舅,我也是快成年的人了。我不可能没想过这些问题。我没想过谁要为我的行为买单。我手里有些钱,我过去还可以做兼职。我可以自己为我的行为买单。”
严珉皱了皱眉:“鸿羽,你觉得,值得么?”
“什么才算值得”,江鸿羽笑了笑,“就算拿普世价值观来衡量,这件事儿还没有一个结果,你也没法现在就说不值得,对么?”
江鸿羽:“你要表达的观点,我明白。但你有一点错了。”
严珉点了一根烟:“你说。”
江鸿羽一字一句,都带着坚定。
“你不应该用年龄,用大众案例,来判断我这件事的性质。更不应该用大众认为的轻重缓急标准,对我的行为下定义。”
“我这个年龄的人,爱情的冲动,缓一缓,就过去了;就算现在支撑下去,总有一天,我也会后悔;我这个年龄的人,才会为爱情,做这么蠢的事情;抛弃安逸的现状,违抗家庭和家长的意愿,我是叛逆,是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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