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处的诸位这才明白,他们的大将军的良苦用心。这顿军棍,不只打在叶红蓼的身上,更落在千千万万顾家军将士的心中。
暗处的人蓄意已久引发的骚动,被顾雨山这顿丝毫不手下留情的军棍,生生的打消下去。
顾雨山是天生的将军。
顾雨山言罢绝然离开,只留身后一片肃然。
抚着叶红蓼的江一舟大喊:“快,送军医处。”
井沢向前扶着自己的夫人,任她刚才如何冷静,井沢也能体会到她内心的担心。
“阿城,你嫂子这里交给我吧。”
顾城点点头,随之跟着抬着叶红蓼的担架离开。
三嫂欲随之前去,井沢忙拦着道:“夫人有孕在身,不宜见血光之事。况且夫人这般大着肚子,对救治红蓼没有任何帮助不说,万一救治中错乱伤了夫人,那该如何是好。”
方才紧张过度,三嫂却是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又对叶红蓼放心不下,只好安排一旁的迷无前去探查。
迷无望向井沢,得了他的默许,这才离开的军法处。
三嫂没好气的瞪了井沢一眼,怒言:“你看,如今我连迷无都使不得了。”
井沢忙陪着不是道:“夫人这不是还使得我么。”
三嫂听此,更是哼得一声,嗔怒道:“我哪敢使唤的动您井长官,不怕您把我军法处置了。”
井沢知道夫人的意思,这是因为叶红蓼的事在责备自己,连连摆着委屈道:“井沢小小军法处管事的,在家得听夫人的,在外这还不是得听咱们大将军的么。哎,夫君真是左右为难啊。”
三嫂被他佯装的委屈样逗得气不起来,三嫂毕竟曾掌管过军法处,对军法处的刑罚如数家珍。当然不是不明事理,如今这种情况,于军于家,顾雨山所做的一切都理所应当,也必须为之。
只是心疼她那个六弟,成了这祭奠军心民心的牺牲品。
叶红蓼被抬至军医处的的时候,林戈正为受伤的士兵复查伤处。
“林大夫!”顾城焦急的呼喊着。
林戈只侧身扫了一眼,完全无动于衷,继续为患者复查。
“林医生,快救人啊!”顾城太过着急,声音竟有些颤抖。
林戈头也不抬,继续观察着患者的恢复情况,不急不慢的回了一句:“急什么,治病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啊。”
“林医生。”
隔着大半个厅,林戈没抬头看江一舟的神情,就听得出这平稳吐出的三个字的时候,那故作镇定的表情中所挟带的央求。
林戈耸了下肩,交代助手继续为患者复查。这才极其不情愿地转身,在离担架三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审视着担架上生死难辨的另一“病患”。
林戈下巴抬了抬,问道:“这是谁的杰作?”
“将军罚了军棍……”
“啧啧……”林戈不等顾城解释完,咂着舌道:“将军这是……想吃人肉馅饺子啊。”
“林医生,您快救救他!”
顾城又一次恳求道。
“人都打成这个样子了,让我怎么救!救不活岂不是砸了我林戈的招牌。” 林戈侧头扬手道:“抬走!”
顾城急得不成样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求助一旁的江一舟。
“四哥……”
江一舟一边托着叶红蓼的头为他顺气,一边抬起头来喊道:“林戈!”
这两个字里,除了着急,还有责备。
林戈扭过头与江一舟对持着:你这是在责怪我?
僵持片刻,林戈还是无能为力的妥协了。他走向前几步,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病床,得了许可的士兵将叶红蓼放在了病床上。
林戈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如此嫌弃自己的一个病人,那烂成泥的伤处,如此狼狈不堪。
望闻问切这四步,林戈连第一步的“望”都不愿意,双手插兜,撤着身子在病床边往里探了探,但探向的不是叶红蓼的伤处,而是此刻江一舟脸上那忧心忡忡的表情。
这表情让林戈好不欢心。
“按住他的身子。”林戈胳膊肘点了点病床的方向道。
顾城二话不说立马上前压住叶红蓼的手臂。压得轻松得很,因为手下的叶红蓼除了细微的呼吸,其他没有一处有知觉动弹。
“哎,门口的那位。”林戈提高了音量,对从方才起就站在门口的迷无喊道:“你也来帮忙。”
迷无看了林戈一眼,继而收了目光走进病床边,同顾城一样压着叶红蓼的另一只胳膊。
林戈对迷无的听话也很是满意。
“别让他咬了舌头。”
林戈说这话的时候,正转身端了一盆无色的液体。待再次他转过身的时候,江一舟的胳膊已然塞到了叶红蓼的口中。
林戈皱眉,瞄着江一舟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可没说让你这般自讨苦吃。
林戈偷偷叹了口气,算了,你愿意自讨苦吃我也没办法。
反手将那盆液体浇在叶红蓼的伤处,前一秒还纹丝不动的叶红蓼此刻仿若触电般奋力挣扎,全身血脉暴起,浑身的汗水如决堤般倾泻。
顾城和迷无都没有料到叶红蓼这般反应,从他双臂挣扎的力度就能感觉到,这到底是怎样剜心裂胆的痛。
在看到江一舟被叶红蓼咬紧的手臂留下的鲜血时,顾城不忍的念道:“四哥……”
此刻的江一舟,紧紧皱起的眉头绝对不是因为手臂上的疼痛,而是那被咬的手臂上喘息不断的热气。
热气带血,烫得他生疼。
林戈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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