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书房中,顾雨山正俯身写字。
叶红蓼走进一看,顾雨山正在一张见方的红纸上,写着一个“囍”字,喜结连理的喜,双喜临门的喜。
“将军。”
待那个双喜写完,顾雨山才提笔起身,看了看叶红蓼,也没有责怪他故意拖延时间,只道:“走了?”
“是,将军。”叶红蓼答。
顾雨山将写好的双喜放在一旁,又取来一张红纸,继续写着。
叶红蓼就站在原地,看到顾雨山旁边已然写了一沓囍字。在顾府二十余年,竟然不知道顾府有那么多的门。
而那一沓囍字旁边,已有红纸黑字写好的对联。离得有些远,那对联又是倒着放的,叶红蓼站着不敢动,看不清上面的字。
顾雨山又写好了一个囍字,稍稍起身等他们晾干,才抬起头看着叶红蓼,道:“请帖都写好了么?”
“溪大夫请了大家帮忙。”
叶红蓼低着头答道:“想来,差不多了。”
他唤溪大夫?顾雨山盯了叶红蓼良久,才道:“只怕是越帮越忙吧。”
叶红蓼不解,抬起头来看了看顾雨山,又低下头不语。
顾雨山附身将那个已经晾的差不多的囍字移开,又重新取了张红纸,摆手示意叶红蓼道:“过来。”
“是。”
叶红蓼抬头看了看顾雨山,向前走近了一些。
顾雨山叹了口气,道:“进这边来。”
叶红蓼顿了片刻,绕过书桌进去,站在顾雨山身旁。
顾雨山将手中的毛笔递向叶红蓼,道:“写。”
叶红蓼接过笔,盯着那张红纸,问道:“写什么?”
顾雨山靠一侧站了站,道:“囍。”
“哦。”
叶红蓼下意识的吐出了一个字。答了之后才察觉有些不妥,抬着眼看顾雨山。
顾雨山冷着脸,道:“还不快写。”
“是。”
叶红蓼回答,这才偷偷的舒了口气。握着毛笔,半俯下身来,一笔一划的在那摆在面前的红纸上写着。
叶红蓼如果回头看,就会发现顾雨山的表情,从他下笔开始,从毫无波澜,到眉峰紧锁,到唇角颤动,再到灰暗阴沉。
写好之后,叶红蓼直起身来,双手捧着毛笔,端在顾雨山面前,道:“将军,写好了。”
顾雨山看着桌子上的那两个喜字,阴着脸问:“这两个喜字离那么远,还是双喜的囍么?”
叶红蓼回过头看着那两个字,辩白道:“离得挺近的啊。”
顾雨山阴着脸不语。
叶红蓼转过头也不敢看他,只盯着手上的毛笔,规矩的站着。心中暗想:靠的那么近干嘛,纸又不大,不嫌挤么。
顾雨山没有接过他手中的笔,只冷冷道:“重写。”
“哦。”
叶红蓼又吐出了这个字,只是这次没有再小心翼翼的担心所答有何不妥。
叶红蓼附身将那个被嫌弃离得太远的两个喜字放在一旁。取了张红纸,平放在桌子上,重新写起来。
写好之后,叶红蓼有一次直起身来,双手端着毛笔,道:“将军,写好了。”
叶红蓼看着桌子上那两个稍微靠得近了些的喜字,依旧阴着脸道:“重写。”
叶红蓼这次连一个“哦”字都没有回答,直接转过身将那个继续被嫌弃的囍字扯在一旁。取了张红纸摆在面前,重新写了起来。
这次写好之后,叶红蓼直接将毛笔放在旁边的笔枕上,直起身来,道:“将军,写好了。”
顾雨山审视着桌子上的那两个连在一起的囍字,像极了两个手拉手冲着顾雨山宣战的小兵。
又看了一眼那干脆被叶红蓼搁置在笔枕的毛笔,心想:看来,他这是不愿再写了。
这般耍着小心思的无言的反抗,却让顾雨山有些宽心。
终于,叶红蓼也会在他这个大哥面前耍小情绪了。
顾雨山这次不再阴着脸,饶有兴趣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个牵手的喜字,倒也是好寓意。”
叶红蓼不愿再看那个手牵着手的囍字,怎么解释都好,只是不要让他再写就行。
顾雨山见叶红蓼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提着音道:“这字寓意是好,但是,字若春蚓秋蛇,该如何是好?”
“以后……以后勤加练习。”
叶红蓼即可应道。没想到,字好不容易不被嫌弃,字迹却又被嫌弃起来。
“以后?”
顾雨山附身将那个他依旧嫌弃字迹的喜字移开,取了白纸来,放在桌子上,道:“写。”
叶红蓼含着下唇,好一阵,才道:“写什么?”
顾雨山扫了一眼书桌,随手拿了一本书,《捭阖策》,算了,他还理解不了;换了一本,《忤合》,有些难度;又翻了底层的一本,《论语》,尚可。递给叶红蓼,道:“写。”
叶红蓼接过。这论语早在十岁的时候就被顾允康逼着背了。现在是练习书法,抄这个有什么用。
叶红蓼将书打开放在书桌上,重新取了那只被放在笔枕上的毛笔,半附着身子,工工整整的誊写起来。
顾雨山见他写的还算认真,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写了大半天的字,着实累了。这一坐下,很快就睡了过去。
顾雨山这一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顾雨山睁开眼,看到放在书桌上的粥,还有趴在书桌上的叶红蓼。
顾雨山起身,那粥该是刚送来不久。他这个二弟,也不知道唤醒自己。
再看趴在书桌上的叶红蓼,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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