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就是无辜被牵连,还真来不及作恶的黑袍法师一摊手:「我可什么也没做,他只是被你那不要钱乱丢的斗气冲了个正着。不过如果你再不让我做点什么,这个全笛梅耶最后一头的珍稀生物,可就保不住了哟!」
指指法尔特怀中渐渐冰冷的水妖,确认到法尔特的眼睛又变成了那种激动过度的金色后,帕拉赛尔露出一个恶质的微笑。
看来之前他们那些复杂迂回的计划都可以作废了,有了这么一个理想的人质,他最终的目标还有什么难以实现的……
看着年轻的骑士低下他高贵的头,将那些奉为神谕的教典戒律抛在一边,伏下身请求自己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邪恶操法者的援手,帕拉赛尔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沙哑扭曲的狂笑——
叛徒沙伊费索洛维迪兰斯,你大概想不到吧?
你和人类生下的这只混血小杂种,居然是个和你截然相反的痴情种呢……
第六章 被遗忘和否定的力量
其实对塞壬而言,被斗气擦伤算不得什么致命的问题,他之所以会晕倒,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老年人受不得刺激。
一向以法师身分为荣,隐隐有种高人一等感觉的水妖,突然知道笛梅耶已经没有操法者的容身之地,那种惊诧和悲伤简直无可名状。再加上他连着召唤两个水幕却又放弃了控制,而被水元素小小的反噬了一把。
精神和ròu_tǐ双重打击之下,塞壬很自然就陷入了休眠状态……本来就低的体温直线下降,让对异族生理毫无概念的法尔特自然而然的误会了,也让其实根本不会任何治疗术的黑袍法师钻了空子。
「那个小黑袍说的,都是真的,我之前那么着急要和你密谈就是为了这个,如今的笛梅耶已经不记得什么是魔法了。」
杰克的声音不似往日活泼聒噪,而是带上几分悲伤。
作为魔法物品最高水平的代表,面对魔法的衰落,它心情更是从圣剑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时,就摔落谷底一直都没能平复。
帕拉赛尔的话虽然对塞壬冲击很大,但他还有些心存侥幸,可一旦杰克也证实了魔法的窘迫境遇,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可是我本身并没有隐瞒法师身分,法尔特他……」
无论如何,水妖还是没法把殷勤体贴,总是笑得阳光灿烂的年轻骑士,和冷血无情的凶手联系起来。
「所以说你小子运气超好的啦,教廷给法师罗织罪名,说什么窃取神明的力量为非作歹,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直接解释魔法能量的运用。黑头发那小子满身负能量只要一个探测,邪恶就露馅了,但是你的情况不念咒、不施法……」
「……就足以隐瞒过那些头壳里长的都是肌肉的铁罐头。」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塞壬和杰克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还记得不要暴露身分的杰克,立刻合上书页就想装死——可惜马后炮来者根本不买帐。
出声说话的人是脸上挂着标准尖刻表情的帕拉赛尔,此时换上了一身正规黑袍的邪恶法师,正抱臂靠在门轴上,要笑不笑的盯得水妖发毛。
而另一个不速之客却是那位对装死一途很在行的平斯大叔,已经快手快脚的窜到塞壬床前,拎起某本会说话的红皮字典咋舌。
「杰尔勒克哈森之书?果然法师塔里长大的就是会有好东西。」只扫了不断挣扎的杰克一眼,帕拉塞尔就推断出了这本书的来历。
如果放在以前……哪怕只是一年前,好学成性的帕拉赛尔也会忍不住去抢夺这本记载了大量知识的神器,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为了获得塞壬的合作,他甚至第二眼都懒得在红皮书上停留。
「现在你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了,现在那个法尔特斯.亚森德罗还护着你,但等到了圣罗莎,知道水妖是传说中迷惑人心、嗜食人肉的怪物时,你以为他还会用这种态度对你吗?」黑袍法师苍白的脸上挂起一丝冷笑——
安哥拉光芒普照下,那些自命正义的卒子,没有冲突的时候对你多么温柔体贴呀,热情缠人到令人防不胜防,但是一旦听到他们所信奉的教典中裁决你是恶的,那翻脸无情的速度也实在是快得惊人。
帕拉赛尔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的左肋,那里留下的伤口永远无法愈合,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吞噬着他的生命……
之前所说的中了诅咒不完全是谎话,他现在还能行走、说话乃至思考,就是托了诅咒的福,身为亡灵法师的他把自己炼制成了血傀儡,才能抵抗光明神教审判所,那些荆棘教士留下的圣力伤害。
回想起这件事的帕拉赛尔,嗓音已经冷得近乎于冰点。
「如果你还想好好享受你余下的几年时光,最好的选择就是和我们合作,顺便……也尽一下身为一个法师的义务。」他半是威胁,半是诱导的说道。
「好。」用不着帕拉赛尔多费口舌,水妖很干脆的点了点头:「我和你们合作。」
「塞壬!你多用用脑子!」
相比于帕拉赛尔和平斯大叔都很诧异的看着他,杰克的反应要直接多了,它猛地挣开平斯的手,扑啦扑啦飞着直扑向似乎又一次脑神经短路的老友。
「你那些谨慎的思路呢,不要答得这么干脆好不好!」
「安静,杰克。」对它的吵嚷,塞壬的反应就是很不给面子的一巴掌将红皮书搧下来:「我同意和你们合作,不过这和我剩不到一年的寿命无关。」
六百多岁的水妖换成人类也早就是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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