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很快变亮,出现开机画面。叶笛生没有设解锁壁纸,秦绪直接翻开通讯录,从第一个人名看到最后一个人名。翻完通讯录,他又点进信箱,里头的短信少得可怜,而且大部分都是些无用的垃圾短信。
秦绪没在上面发现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他满意地翘起嘴角,将手机关机,重新放回抽屉里。
他这间卧室比叶笛生住的那间摆设更为简洁,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外,便只剩满墙的照片。
秦绪打开笔记本电脑,接上自己的单反相机,等待照片传输结束。中途彩色打印机的墨盒似乎出了点问题,他低着头鼓捣了好久,才顺利地打印出照片。
“叶笛生……”秦绪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苍白俊秀的男生蜷着身体,躺在凌乱的床铺中,暗淡的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他抚摸着照片上男生的五官,嘴角缓缓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终于,可以触摸到你了呢。
叶笛生有些焦躁。
他依然被困在那个房间里,手铐换成了脚铐,一端禁锢着他的脚踝,另一端绑在床柱上。
锁链很长,足够他从床头走到外面的画室,但也很坚固,他尝试了所有的方法,都挣不开那道条该死的合金锁链。
他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后院里高大的乔木。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许是s市的一个郊区,他只能透过重重的绿树,看到那些红砖瓦墙的公寓屋顶。这意味着向外人呼救也成了奢望。
一个彻底的牢笼。叶笛生坐在床边,看着脚下的木质地板出神。他问自己,如果早知道那天救下秦绪会给自己惹来这种祸事,他当初是不是就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这是个毫无意义的假设,事已至此,祈祷时间可以重来一次对他并没有任何帮助。他只能等待,寻找脱身的机会。手机应该被秦绪拿走了,估计也不会还给他。他今天下午有一节公共英语课,本来该去上的,但他就算不去,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他住的是单人间,没有室友。跟实验室里的师兄也都相处平平,导师么,院里最牛的教授,总是很忙,两个星期开一次的组会也不会点到他的名……这样看来,他就算失踪一个星期,别人也只会以为他偷偷翘课出去玩,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他不得不说,秦绪真是挑对了合适的绑架对象。
又饿又困间,叶笛生蜷在床上又睡了一觉。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下的床单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换过了,地上的碎玻璃渣消失了,残留的污迹也被拖得一干二净,叶笛生还能看到清晰的水迹。
秦绪好像很了解他,或许他偷窥了他一个多月,怎么可能不了解。他开始纳闷,是不是那场车祸把秦绪的脑袋撞坏了,才让他变成了这样一个疯子。
他从床上坐起,诧异地发现床头柜上的托盘里换了内容,一个不锈钢的保温饭盒,隐隐能闻到粥的香味。
叶笛生的肚子极为不争气地叫了两声,他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揭开保温盒盖。反正情形也不能更坏了,总要先填饱自己的肚子,才能想办法逃出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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