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玉站在外室,如同一个想用恶作剧来博取大家注意结果却没有成功的孩子一样沮丧了好一阵,那陈老头继续闭关,不想在家里久待的离玉思来想去决定去串串亲戚,把家里的柴米油盐全都检查了一遍之后,离玉对那还住在他屋子里的男人交代了一声,才有些拖拉出了门。
离玉出门时刚到下午,用了不过三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红姑家,进去以后才知道李大又走山去了,说是进夏之后李大那老母身子就有些不好,不愿让李大远走,李大也觉老人家哀事要近了,就想趁此次进山多弄些山货,卖了钱省吃俭用先守那太太三四个月,其余事到了秋天再说。
离玉见李大不在,心里就又有些怅怅的,他这义兄虽然有时大咧到粗野的程度,但不可否认的是不论多大的麻烦经他大手一挥都会很快迎刃而解,他原本还想找他这义兄来倒倒苦水解解心宽,谁想到人却不在。
那红姑见离玉这次来面带不郁心不在焉,想了想,也不乱问,只先把离玉拉进了屋,然后就关门闭户的拽着离玉一通折腾。
折腾了一个时辰之后,两只洗得白嫩嫩的某躺在夏榻上,仰面瞧着小院上的蓝天白云啃李子,悠悠自在了一会儿之后,某女‘咔嚓’一口咬下了半个李子,在嘴里嚼了嚼,然后问道:
“阿离最近有了喜欢的人了?”
毫无防备的离玉被问得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呀’了一声,没有得到确定回答的某女很肯定的‘恩’了一声,然后又问:
“看模样就知道了,喜欢人家又说不出口,估计正烦恼着吧?”
离玉又被问得一惊,可红姑接下来的话把离玉吓得连惊都惊不出来了——
“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前一阵听说你和望情楼的宝哥儿处得不错,该不会就是他吧?要是他你还急什么?那孩子从小就在风月场里摸爬滚打长起来,别看年纪小可心思真精得更鬼似的,你要真有什么心思他还能看不出来?不过你要真落到他手里,先不说谁上谁下,单是气势上就得被他压一辈子……”
离玉感觉自己的小心肝随着红姑的话上下翻腾的忽悠忽悠的,红姑又‘咔嚓’一口咬了半个李子,转过头看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变化惊人的少年,媚然一笑道:
“傻孩子,就你那点小心思能瞒过谁去啊,不过这样也好,不管你喜欢上的是谁,整个人总算是又有了精神了,你可知道这三年你那副有苦在心失魂落魄强颜欢笑的劲儿真是看得人难受得紧,如今你既喜欢上了新人,那过去的事儿自然也是过去的了,甭管男孩女孩,喜欢了谁就一定要说出口,若是人家不喜欢你,你也别强求,咱这么标志清秀知书达理的小哥儿还能少得了人要?今天你且在我这里歇一晚,明天一早就精精神神的出去找那人表白去,要是别人驳了回来,婶子这里敞开了怀,让你哭!”
离玉被红姑一番话说得哭也不得笑也不得,可原本打了好几天蔫儿的心仿佛得了什么琼浆玉液的仙气儿般一下活了过来,按了按自己‘扑通扑通’跳得又急又快的心,离玉有些恍惚的喃了句:
“可是要是真说出来了……”
“不是跟你说了嘛,你要是被人驳回来了,婶子这里有地方让你哭,”红姑瞄了一眼旁边明显有些神思不属的少年,接着道,“男人嘛,就是要干脆些,老是攀着一根藤苦思苦恋,那还叫什么男人?而且你若老是这么不干不脆的,那不管你喜欢上的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会瞧不上你,这样就有你哭的了!”
“可是我觉得喜欢,喜欢和那个什么,什么是不同的。”离玉红着脸,吭叽了半天才把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讲出来,红姑一开始被离玉这个‘什么什么’弄得不甚明白,两个人一个着急一个磨叽的交流了很久,红姑才总算把离玉的问题根结梳理清楚,之后两个人就又围绕着‘喜欢和发情的关系’,‘人类和兽性的同异’进行了一连串的辩论和分析,最后一直到了月上柳梢头,两个吃饱喝足后又‘啪啦啪啦’的讨论了半天的人终于感觉劳累的都躺倒在了炕头上,红姑打了呵欠给离玉掖了掖被角,拍了拍明显还有些亢奋的少年道:
“早点睡吧,想那么多也没用,做了以后才能知道结果不是吗?真奇怪你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貌不惊人又黑又瘦的小子,要知道这花街柳巷里暗自惦记着你的姑娘小子那可不是一个两个,虽然身家都不清白了,可要温柔要美貌却是比寻常人都高出一大截呢!要说你这小身板这两年也是越长越好了,你若说喜欢谁,哪儿还能有人不动心呢?而且就算这个不行,你也肯定还会有下个恋爱的,不过你下次若是要找可一定要找个水灵的,少年人好色而慕少艾么~~”
离玉躺在被窝里看着也给自己铺好盖好了的红姑,眨了眨眼,忽然低声道:
“婶子总是拿人的相貌打趣儿,可我李哥的相貌却又不是水灵的,那婶子为什么还总纵着他?”
“水灵?”红姑被离玉的话问得一愣,李大那黑熊一样胡子拉茬的模样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离玉眼巴巴的瞧着走了下神的女人,心里想着这个跟他讨论了一下午‘人性和兽性的联系’女人怎么着也该说一回‘爱情’这两个字了吧,谁知那女人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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