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啊,我就谈了七个。”顾而立挠了挠头,“时间都不长,而且都没什么感觉。”
说完了他又补了一句:“我是不是挺渣的?”
傅琅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喜欢她们,还跟她们谈恋爱?有点渣。”
顾而立皱着眉毛想了想说:“一开始还挺喜欢的吧,后来我发现,女孩子都挺矫情。这一矫情起来,就没完没了,一点儿都不可爱了。”
傅琅一针见血:“你这就是叶公好龙。”
“靠。”顾而立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或许你压根就不喜欢女的。”傅琅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吓得顾而立差点没从床上蹦下来:“滚犊子吧,我性取向正常,看小黄片儿也……”
“哦是吗。”傅琅继续云淡风轻的说,“是个男的,他只要没毛病,都会有反应,这是正常生理现象。”
“操。那不可能,我什么样儿自己还不清楚。”顾而立说。
“谁规定的男的必须喜欢女的呢?”傅琅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别提这事儿了行吗。”顾而立摇摇头说,“我能接受别人gay,但是接受不了自己gay。”
傅琅笑了,轻轻勾起唇角:“这就跟你能接受别人是残疾人,却接受不了自己是残疾人一样?”
顾而立有点儿不爽他这个比喻,摆了摆手说:“行了,这方面的讨论就此结束吧。以前我被一个同志给恶心过,所以,始终感觉有点儿膈应。”
傅琅听见他说出“恶心”二字,心里五味陈杂,话卡在嗓子眼儿那里说不出来,心里是无法形容的滋味儿。
后半夜俩人拉上灯睡觉,顾而立叨叨叨在他耳边一直说关于他小时候的事儿,从小学说到初中。
傅琅认真的聆听,一句话也没说,听顾而立说了好多,到后来这货困得不行,还在那儿胡说八道,言语颠倒了都。
傅琅确定他是睡着了,才起身走到窗台那儿抽起了烟。
他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坦诚了,明明一开始根本没打算隐瞒顾而立的事实,可是到了嘴边却又给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嘴巴里塞满了坚果的松鼠,贪心的想要吃下所有坚果,却堵在嘴里吞不下去。
进退两难。
父母的打击和声嘶力竭的反对没有让他动摇过,可是顾而立的“恶心”却让他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有点儿不正常。
喜欢沈烈时候他义无反顾,没有多想,甚至带着点儿青春期叛逆的意味。
当他爸得知他跟沈烈在一起的时候,那种震惊愤怒的眼神,确实让他产生了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后来逐渐想明白,沈烈于他,就只是一个急于证明自己已经成熟的标志。
他渴望证明自己拥有爱一个人的能力,所以想要靠近沈烈。
后来沈烈走了,他只说了一句话:“走之后别回头,死了也不再要来找我。”
在爱与恨之间,他只选择了冷漠。
得知被背叛的那一刻,他就是觉得不甘心。
所以他启动自我保护的机能,果断的选择了先放手,后来他在所有的关系中,都是那个最先走掉的人。
只是因为他害怕被抛弃,所以他才装作恶狠狠的模样,告诉沈烈,你滚吧,我不要你了。
实际上,是沈烈先抛弃了他。他才是处于被动状态的那个。
傅琅对着窗台抽烟,烟头扔了一地。
心里像是有一团疙瘩,怎么解都解不开。
而制造那个疙瘩的人,却躺在床上睡得喷香。
大概三点多的时候,顾而立起了一次夜,生生被尿给憋醒的。
没办法,喝药的时候灌了太多水。
他以为傅琅睡着了,所以不敢开灯,怕吵醒他。
只摸到了手机,把亮度调到最低,凭借着一点儿微弱的光下了床。
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傅琅正站在窗台边儿抽烟。因为那星点儿火光,在黑暗中特别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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