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决定带上全部家当——七柄神兵——和儿子去天璇求医。
谁知刚到城门便被守城的兵卒拦下,说是少司命近日卜得一卦,说有不祥的预兆需要禁止城中百姓出入王城二十一天。
可齐之侃哪里还能等得到二十一天呐!
不管齐铁匠如何跪在地上哀求守城的兵卒,他们均无动于衷。
“何人喧哗?”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在城门前不远处带着仆人闲逛,见城门出有三两人围观,便上前问道。
“是公子!属下拜见公子!”见到男孩的模样,纷纷跪下问安。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男孩虽小,脾气却大。
“回公子,草民的儿子中毒了,城中的大夫草民都问过了,他们都说没办法,所以草民想去天璇碰碰运气。”齐铁匠跪在地上咽哽着说。
男孩踮了踮脚尖,看到躺在驴车上的齐之侃,虽然看不清面孔,可小小的手指指尖发紫,应是中毒无疑。男孩有些为难,他也不想看着自己父亲的子民有折损,但偏偏少司命昨天才说卜得一卦,只要封锁城门禁止百姓出入二十一天,天玑的隐祸将会烟消云散。
男孩又想到自己的几个兄长处处讨好大司命和少司命,以至于他在父亲面前存在感日渐淡薄……
“人命关天,放他出去吧!”男孩挥了挥手下令。
“可是……可是公子……”守城的兵卒更多的还是惧怕少司命,或者说,惧怕天命。
“难道诸位家中没有孩子或是年幼的弟妹吗?看着一个小孩子活生生的死去,你们——可当真好得很!”男孩指着兵卒骂道。
守城的兵卒看着驴车上昏迷不醒的小孩子,也是于心不忍,既然有公子的责骂,也就顺水推舟开了城门让齐铁匠出城了。
齐铁匠自然是跪在地上连胜道谢,最后还不忘询问男孩的名字以求日后回报。
男孩心里却是不甘,侯府里兄弟颇多,百姓竟不知他是谁,看来以后需要一个独一无二的称谓,这样在天玑,他便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公子”,而是无可替代的“世子”了。
“蹇宾。”男孩还是告诉齐铁匠名字,并且低声说道,“你以后报恩,就报给将来的天玑世子,或是天玑侯!”
齐铁匠咽下口里的唾沫,两股战战,只不住的点头。见蹇宾走远,才驱着驴车出城。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刚到天璇不久,因为连日的赶路,拉车的毛驴累坏了怎么也不愿前行。正当齐铁匠裹足不前时,一队人马从后方而至,一个汉子骑在马上看到愁眉不展的齐铁匠奇怪地问:“哟,这位兄弟,这是怎么了?”
“唉,我这拉车的毛驴累坏了,不愿走,可偏偏我要带儿子去天璇王城看病!”齐铁匠认为天璇王城必定聚集了天璇最好的大夫。
“哎呀,孩子病了?”那汉子从马上下来,凑到驴车前看了齐之侃一眼,“这可病的不轻的样子啊!看兄弟衣饰,是天玑人?”
“可不是嘛,从天玑赶来这里都五天了!我儿也越来越咽不下东西了,我……”齐铁匠都快急哭了。
“兄弟别急啊!这路到芙蕖城不过半日路程,我们正巧要去芙蕖城,我们带你一路还是可以的,先进城里让孩子看看大夫,说不定有转机呐!川,过来,把这个小弟弟抱到你弟妹的车厢里去!你这毛驴要是听话些还可以趴在川的旁边,要是不听话我看兄弟你把它丢这儿吧。”
汉子话音刚落,毛驴就叫了起来,看来是怕死不想被落下。齐铁匠无法,只好听那汉子的安排。跟着汉子的马的除了好几匹杂毛马,还有一辆马车,从驾车的位置上跳下来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他麻利地把齐之侃抱上马车,又把提溜到他驾车的位置旁,只拍了拍毛驴的头和背,毛驴便听话地伏在那里不动了。
“看来老哥的儿子也是个好手啊。”齐铁匠跨上汉子给他骑的马,满心感激。
“嘿嘿,可不是嘛,川是个好孩子,我们那个屯里都夸川以后会有大出息!”那个自称姓耿的大汉哈哈一笑,路上与齐铁匠闲聊几句。耿大汉家是开阳的,噢,已经没有开阳了,他们是天枢开阳郡的人,来天璇是贩马的。齐铁匠也奇怪,这天璇的马也是出了名的好,怎么会来天璇贩马呢?耿大汉又是一笑,这天璇的马做战马,好!可是权贵们要的不止是上好的战马,还有温驯可以拉马车的马,可惜了天璇这块好地出的好马,脾气暴烈,可以被驯服做战马,若要它们拉车,却会给人甩脸色还时常出岔子。
“我这些马啊,都是给那些不上不下的贵族老爷们拉车的。”耿大汉探头看到芙蕖城的城门,指着城门说,“王城的真正的贵族老爷可看不上我这些杂毛色的货儿,也就这边吧,人还实际点,比如公孙家的人,他们不是很讲究要毛色纯的马。”
齐铁匠听说过公孙世家,心里叹了一句,大概也是买不起纯色的好马罢了。
刚进城,耿大汉便带着他去找芙蕖城最好的大夫,也不急着去找公孙家交货。齐铁匠心里感概万分,这可真是遇上了好人了。
老大夫仔细地问清齐之侃的症状,看了他的情况又把了脉,可最后还是摇头,“老夫也是第一次见着这种毒,请恕老夫才疏学浅无能为力。”
“可是……总有缓一缓的办法吧?我儿子快连米汤都咽不下了!”齐铁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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