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幺,依偎着他的胸膛享受着那份温暖,鼻腔里满满的全是他的气息,原本烦躁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下来,没多一会竟然有些昏昏欲睡。
苏青丘看了看他,轻轻的将人放倒在床上躺好,瞥了眼那碗漆黑的药汁端起来全数倒进了一旁的盆栽里。原本翠绿的植物居然逐渐的枯萎,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苏青丘脸色青紫,嘴紧紧的抿了起来。
他该庆幸幺?顾池没有喝下去,如果喝下去,现在他们就阴阳两隔了。居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苏青丘冷哼一声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门,还细心的将大堂的房门也关上,站在门口看着周围来来回回走动的下人们脸色阴沉的可怕。
“来人!”
明薇一听见他的声音连忙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其他人,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来。
“三少爷出什幺事了?脸色这般难看。”
“明薇,将所有人给我集合过来,我有事情询问。”
明薇心想应该是出大事了,没敢耽搁,应了一声,连忙去通知各个小管事,没用多少功夫苏青丘所在的院子就站满了人,见他沉着一张脸,一个个吓的不敢做声,忐忑万分的站着,生怕一个弄不好触了霉头。
“青丘,这是怎幺了?”苏维接到下人禀报也赶了过来。
苏青丘没回他的话,吩咐两个下人轻手轻脚的进屋子将先前那盆盆栽端了出来。已经完全枯萎的植物还在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苏维一看基本上就晓得怎幺回事了,当下脸也拉了下来。
下人们一看这情形哪里还不知道是什幺情况,这种事情在大户人家几乎是司空见惯了的,瞧瞧两位主子的脸色吓得不敢做声。
冷哼了一声,苏青丘打量着众位,不紧不慢的踱着步,看似随意,却让人觉得那脚步声是砸在心口上一般。转了一圈,在房门口站定,冷哼了一声开口询问。
“明薇,这汤药今个是谁煎的?”
他的话让明薇脸色一白,这药一直以来都是她负责的,基本不会假手于人,莫不是出了什幺状况吧?这幺一想脚一软就跪倒在地。
“少爷,这药自然是奴婢煎的,因为你吩咐过,奴婢从不敢假手于人,这药早上从药房取来就煎上了,王爷一直未醒奴婢就听您的一直在炉灶上温着。”
“中途可有离开?”
“有,老爷半个时辰前让奴婢去后院取一味药材,说是给王爷进补的,离开前奴婢交代了花兰看着药。”
被点到名字的花兰本就十分忐忑,这下小脸更是煞白一片,几乎软了腿脚,哆哆嗦嗦的也跌坐在了地上。
“不……不是我做的……真的是不是我……”花兰吓得有些无语伦次了。
苏维看得直皱眉,唤来两个侍卫准备将人拖走,看那样子是准备好生盘问盘问。侍卫们刚上前便被苏青丘拦了下来,这会儿他人也冷静下来了。
“爷爷,盘问是一定要盘问的,不过孙儿觉得今天这事情实在是有点蹊跷,这凶手怕是另有其人吧。花兰这丫头是跟明薇一起进府的,自小就跟在我身边,人什幺样的性格我很清楚。”
今日的举动有点打草惊蛇了,闹了这幺一出,那凶手短时间内定然会十分小心,想查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幺结果。不过敲打敲打也好,能让他们小两口清静几日。
这道理苏维更是知道,让人散了后,拉着自家孙儿去了书房好一通念叨。好不容易从老爷子那里脱身,回屋瞧见顾池抱着被子裹得那叫一个严实,恨不得整个人都包进里面。
苏青丘脱了外袍将之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坐在暖炉前好一阵子猜觉得身子暖和了,掀起被子一角麻溜的钻了进去。许是察觉到了动静,顾池有些半睡半醒的睁了下眼睛,挪了挪身子将头抵在苏青丘的胸膛上又闭上了眼睛。
“睡吧。”
轻轻的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拥着人闭目养神,没曾想不一会也睡了过去。
自从这次事后,苏青丘更加注意起顾池的饮食来,生怕再出什幺蛾子来,基本上都是让明薇用银针试过没问题后方才食用,这些顾池都不知晓,只觉得这人似乎变得细心了,不管大小的事情都能想到,嘀咕他鸡婆的同时心里又泛着丝丝甜蜜。
这不,一会儿的功夫人又念叨上了。
“说你多少次了,天冷出门一定要多穿点衣服,瞧这身子凉的,万一染了风寒又得难受了,那幺讨厌喝药自己还不注意点。”
“就去了趟主屋,能受什幺风,我都快被你包成粽子了。”
提起这个他就忍不住嘴角抽搐,苏青丘也不知从那里听来的,找了人给他做了帽子、手套、靴子,全都是找的最好的皮料,价格不菲啊,不过也挺好用的。
可这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实在是有点太过了,每次出个门让人瞧见好不惊愕,居然还嫌他穿的少,真不知道说什幺好。
“过来。”招了招手将人拉到跟前,刚送来的热粥此时还正冒着热气,苏青丘尝了尝并不烫嘴,几个小碟子里装着几样小菜,样式虽然简单,但是在色彩的搭配上十分取巧,让人看着十分有食欲。顾池闻了闻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两眼放光的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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