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大火刺着冷弥浅的双眸,痛的她整个人都像坠入了黑暗一般,连反抗明若寒的禁锢都忘了挣扎。
“呆子”冷弥浅苍白着脸轻喃,温热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连眼都不用眨便簌簌的往下掉。
这个时代的人崇尚棺葬,长眠于地。
像李墨这样有着摄政王地位的人,更是应该葬入西陇皇陵。
而火葬
则是对那些十恶不赦的人的惩罚,旨在挫骨扬灰,尸首不留分寸。
冷弥浅不敢相信,她竟然连这一点都没能为李墨护住!
这个男人柔弱不堪,半点武功都不会,但仅仅只是为了确认她的安全,不惜万里跑到灵域来寻她,即便明明知道他一旦出了西陇皇宫便会危机四伏!
他周旋在妡媛公主的杀戮中,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周围敌我不明的隐卫们,还要时刻照顾着自己的身体不被病魔击倒
这一路上,他熬到了现在。
他想将她送到她心爱人儿的手里,看着她幸福,为她尽上作为娘家人该有的心意。
但没想
却死在了她的手里。
死在了她最爱的人手里。
死在了她曾承诺绝不会伤害他分毫的最爱的人手里。
呵多么大的讽刺啊!
“主、主子!!!主子!!!”门外倏地闪进一个人,在明白内殿里到底发生什么事后,顿时朝火的方向跑去,但奈何因为火油的关系,李墨身上燃起的火已经无法靠近。
冷弥浅眨着泪眼朝来人看去,沙哑着声音颤微问去,“沐风?”
进内殿的人正是沐风,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火里的人形,沐风瞪大了眼朝冷弥浅问去,“嫡公主,主子呢?我家主子呢?!”
视线落在火里,沐风一脸苍白,双眼错愕震惊,“那那是主、主子?”
冷弥浅木讷着苍白的脸,双眼直直的盯去,不答反问,“你刚去哪儿了?”
沐风又朝火里看了看,当视线落在火焰边缘处一****帕角的时候,整个人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嘴张了张,眼里的悲痛溢于言表,“主、主子?”
“你刚去哪儿了?为什么你不在他身边?”冷弥浅的声音不大不小,沙哑中隐隐带着心死如灰的低沉。
沐风缓缓抬眼朝冷弥浅看去,“我奉主子之名前去叫人,刚到营地便看到大月皇正命人屠杀我们的人。容慧大人认识大月皇,以为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便解释说嫡公主你正跟主子在一起,想让大月皇看在嫡公主你的面子上收手”
沐风一语出,禁锢着冷弥浅双手的明若寒和站在一旁的阿三同时惊愣看去。
阿三更是双眼瞪的跟铜铃一样大,“你在胡说什么?!我家主子什么时候命人屠杀你们了?!”
“不是你们屠杀,难道是他们自杀的吗?!!”沐风通红着眼不由得扬高了声,“若不是因为我知道主子在这里,你们会留下我的命到现在?!!”
顿了顿,沐风摇摇头,“悔不该啊,悔不该我竟然信了你们的话,竟然相信你们说「即便我不带你们来,嫡公主也会主动告知这里」,我怎么就这么笨,嫡公主跟主子感情那么好,嫡公主怎么可能会背叛主子?我本想本想着嫡公主会阻拦你们,我便趁空将主子救出去”
冷弥浅听的心如死灰。
“你在胡说什么!!!”阿三听的大怒,手上的剑立时出鞘朝沐风脖颈处刺去。
该死的混蛋,这个人竟然敢这么污蔑他们!!!
只见一抹身影突然挣脱禁锢直直挡在沐风身前,紧握着剑尖的手顿时血流而下。
“夫人?!!”阿三惊呼,看着将自己剑尖精进握在手里的冷弥浅,刺出的动作顿时一僵。
一时间,阿三不敢乱动,只是视线死死的盯着冷弥浅出血的手上,神情复杂至极。
“夫人,你不要听他胡说!”阿三真的急了,“我跟主子之所以能来这里,根本就是他用迷谷鸟来传信告知的!他在信上说,夫人你识破了鬼煞的伪装,要与主子里应外合将鬼煞杀死,主子担心你的安危,收到迷谷鸟的信便寻到了这里,哪里还有空去什么营地屠杀,夫”
“你简直胡说八道!!这种鬼话你竟然也能编的出!”沐风顿时怒了,“按你的意思,营地里的那些人难道是我杀的不成?!!”
沐风从地上站起,一脸恨意,“若不是月皇说要与主子商量要紧的事,主子怎么可能会让我出去等?!!”
说道这里,沐风厉声朝明若寒喝斥去,“你根本就是嫉妒我家主子与嫡公主交好,你根本就是担心我家主子会带走嫡公主!当初若不是我家主子主动放弃嫡公主,你以为你会得到嫡公主的青睐?!!如今我家主子贵为西陇摄政王,你便担心他再回来将嫡公主夺走对不对?!!”
明若寒听的眸间阴沉,瞥眼看了看被禁锢在自己怀里面无表情的冷弥浅,心里更是紧了紧。
他们一行人从灵域与大月的边界日夜兼程而来,不到**天的时间便寻到了小浅的行踪追到了这里,虽然路途奔波疲累,但他总觉得这一路上的所有事都太过顺利。
他虽然也曾有过疑惑,但却奈何整件事并没有破绽,所以他即便有疑惑,也只是心里一瞬即过。
但现在
他似乎明白了。
这从一开始便是一个局。
一个精心布置环环相扣的局。
他一直不解为何鬼煞会派灵雪前去追杀他,难道仅仅只是想借他的手除掉灵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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