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肯见我了……”那人搂着他,低低开口,“你可知我一直在寻你……”
婉转好听的男声竟是令季禹突感心悸,胸口的疼痛令他不由抓紧了对方的衣衫,季禹抬起头来,发现男人正在看他,墨色流光的眸子里微微有些闪烁,不等季禹弄明白那是什么,他便已经不省人事。
季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久到眼皮都不会抬了。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父母脸上的担忧,还没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季禹便被一屋子的人围了过来。
“小禹啊,你可吓死妈妈了啊!”季禹被自己老妈抱进了怀里,一向强势的老妈居然掉了泪,这让他很是不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臭小子,以后再这么不听话,我可真揍你了!”季爸爸虽然没有哭,但语气仍很激动,他佯怒地捶了季禹的肩膀警告了两句。
“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季禹安抚了一下还搂着自己掉泪的老妈,四下看了看,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他不禁惊叫道:“这是医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还说呢!”季妈妈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你堂哥带着你去摘枣,你不在后头好好跟着,乱跑什么!”
季妈妈现在回想起来仍有些害怕,根据她侄子的描述,原本在树底下捡枣子的季禹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只有他的那个被扔在了地上。几个孩子吓得不行,赶紧跑下山来找大人帮忙。季禹的妈妈当时就晕了,他爸带着几个大人进了山,终于是在太阳下山前,在一棵巨大的枣树下找到了人。
一行的几个长辈都默不作声,他们是跟着一起进山找人的,明明几次路过那棵树,都没见到过人,这也太邪乎了。好在孩子看上去没啥大事,也没受伤,几个长辈怕孩子他妈担心也就没跟她提这事儿。
话虽这么说,但季爸爸明显感觉到家里人对他们的疏远,几个跟季禹要好的堂哥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来看过季禹了,恐怕是家里大人的授意。
季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找不到了很是心疼,里面不光有他捡的枣子,还有他刚买了没几天还没看完的漫画书呢。
在医院里挂了两天水,觉得没什么问题后便出了院。季爸爸让季妈妈带着他先去了车站,自己则是回了趟老宅子跟家里人道别。
路上季爸爸跟他娘俩儿说以后尽量别回来了,季禹当时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扒着车窗看着远去的群山,那张绝色的脸突然闯进了脑海,季禹没能见到堂哥们,也就没再父母面前提起他碰到的这个人,或许这只是他中暑晕倒时做的梦吧,那个人……真好看。
平静地日子过了不到半年,季禹便察觉出自己跟别人有所不同。他总是能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其他人都看不到。季禹开始还美滋滋地觉得这样简直太炫酷了,可到了后来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一向健康的他不知生了什么病,整日都病怏怏地。一开始还能勉强去上学,可到了后来甚至连学校都去不了了。家里人带他辗转了几个城市,去了许多家医院,都没能确诊病因。
比起父母,季禹要乐观多了。不能上学他就在家自学,专挑着他喜欢的东西,术业专攻。只是大部分的时候他总是在昏睡着,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季禹抱着画板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袖口处露出一截看似红线的痕迹。手上的画板从季禹松动的指尖掉落到了地上,纸页上是他画的,梦中的那个人。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阵风吹动着地上的纸页,风停之后纸页上的画消失了。修长白皙的手轻柔的抚了抚季禹的脸颊,紧接着他被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一个嘶哑的声音兀的响起:“冥主可想好,真的要这么做?”
被称作冥主的人回过头来,看向那个有些佝偻的老人,“我再也不会放开他……再也不会了。”
老人叹了口气,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账簿,想要在季禹的名字上下笔的他突然顿住了,“冥主,属下突然想到了个好主意。”
“阴亲?”燕暝重复了一遍,示意地方接着说。
“正是,恕属下直言,冥主虽为冥界之主,但其本质还是鬼,大可与季公子结为阴亲,这样既不用取尽季公子的阳寿,还可与季公子在一起,岂不妙哉。”
燕暝蹙眉思考了一会儿,转身看向床上的少年,少年仍在梦中不知是梦到什么,微微勾起了唇角。燕暝看着他的表情,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你也期待与我成亲?”
他收起了笑意,转过身来对手下吩咐道:“就按你说的办。”
“是,冥主。”老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算命人的样子。
季禹每况愈下的身体令他的父母很是着急,最后也不知是听了谁的话请了个算命的来给儿子瞧瞧命,这算命的看过之后就说了一句话:“令公子这是被‘人’看上了,看来只能结亲了了那‘人’心愿。”
纵使季禹父母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忍痛答应了,毕竟儿子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成亲的那年,季禹才将满十六岁。
那天他换上了一身红艳艳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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