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听你的语气,好像尤其盼着我长出这些东西来似的。”
穆羡鱼不由失笑,无奈地应了一句,又点了点头温声道:“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我想去看看那家卖拨浪鼓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出去一趟就回来,不会有事的。”
“也好,那我派两个暗卫陪着你去,每天就只见你带着一个既明到处乱绕,不知道的还当皇家有多苛责堂堂皇子呢。”
太子也听他说过了之前的事,闻言便点了点头,又不由分说地补了一句。
穆羡鱼被他堵得一时无话,摇了摇头无奈笑道:“不是我只带着既明一个——二哥也不看看宫里给我拨的那些人,除开大哥跟老六塞进来的,还有老国公派过来看着我,不准我跟你过多来往的,哪还有些什么人?好容易出了宫,还没等我来得及培养两个心腹呢,就被老国公连打带追地轰到了江南,我能保住既明不被他们做掉,就已经够不容易的了。”
“说你一句,你恨不得有十句在后头等着。”
太子心中不由黯然,轻声叱了一句,却也不忍再说他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这个弟弟的肩:“罢了,总归如今你已出宫开府,养几个死士暗卫也算不得什么。等回了京城,就叫跟着我的这些人拆开一半给你——少跟我哭什么养不起,没钱了就说话,二哥一个东宫还供得起你。”
“不瞒二哥,我是打算替墨止盘个药铺来着——先前给的钱还不大够,二哥手里还有钱吗?”
穆羡鱼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句,毫不客气地朝着自家二哥伸出了手。太子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说不客气就不客气的弟弟,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抢过了他手里的扇子,毫不客气地敲在了他的头顶:“少在这儿跟我耍宝,回京了再跟我提钱的事,在江南你自己想办法!现在连章家都没得住了,我还得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二哥二哥,这是墨止的扇子,你留神别给我弄坏了。”
穆羡鱼连忙探手把扇子给抢了回来,小心地用袖子拭了拭,还特意吹了两下上头根本不存在的浮尘。原本忧心忡忡的小花妖见到他的动作,便不由红着脸低下头,唇角也勾起了个小心翼翼的清浅弧度。
太子看着这两个人,只觉秋风忽然就带了几分凄凉萧瑟的寒意,痛心疾首地重重叹了口气,连话也说不出来,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塞进这个彻底养歪了的弟弟怀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回了屋子。
“二哥是不是生气了……”
墨止从小哥哥身后探出了个头,歉疚地望着太子头也不回的背影,担忧地小声问了一句。穆羡鱼却只是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含笑摇了摇头道:“不妨事的,叫他自己生气去——当初他有了我嫂子的时候就是这么气我的,如今天道好轮回,又能怪得了谁呢?”
他的声音不算低,太子显然已听见了这个弟弟的话,脚下不由打了个跌,便若无其事地快步回了屋里去。小花妖忍不住轻笑出声,又连忙捂住了嘴,眨了眨眼睛才要说话,身后就传来了既明的声音:“殿下,他已经差不多收拾完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这就走吗?”
“这就走。”
穆羡鱼点了点头,又俯身凑到墨止的耳旁说了几句话。小家伙的眼睛转了转,便用力地点了点头,快步朝着太子的屋子里头跑了过去。
“殿下,您叫小墨止干什么去了?”
既明探着身子望了望,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穆羡鱼浅笑着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天机不可泄露,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倒是你,记着在他面前不要老是叫我殿下。你再多叫几次,就连咱们在演戏这种借口都糊弄不过去了。”
“我——”
既明一时语塞,却也只得认命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妥协道:“好好,师弟师弟,我记住了——师弟您先在这儿吹一会儿风。他是骑马过来的,我把踏雪也给师弟您牵过来去……”
“我怎么觉着一场火下来,你们一个个的话都莫名其妙就多了不少?”
穆羡鱼不由失笑摇头,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见着墨止已兴致勃勃地跑了回来,便半蹲了身子把扑过来的小家伙接住,轻轻揉了揉脑袋温声笑道:“怎么样,成了吗?”
“成了!”
小花妖自豪地用力点了点头,也神秘地压低了声音道:“我是偷偷把叶子吹进去的,二哥都没有发现……”
“我们墨止真厉害,比二哥的那些暗卫厉害多了。”
穆羡鱼浅笑着夸了小家伙一句,等着既明把人和马一块儿领了回来,叫人同太子交代一声便出了门,跟着赤风去寻那一出卖拨浪鼓的所在。
赤风却也没想到自己买了那么多的东西,那位神通广大的小少爷居然就偏偏看中了那个平平无奇的拨浪鼓。牵着绞尽脑汁地回忆着一路寻了过去,却始终没见着哪怕半个卖拨浪鼓的摊子,只觉背后的冷汗几乎已浸透了衣物。生怕这一个差事办不好,就要惹了那几位大人物的不快,也只能咬着牙找得越发卖力起来。
三人倒是不知他心中的纠结畏惧,只是一路游赏着四处闲逛,连说了要找拨浪鼓的穆羡鱼都不曾把这件事多放在心上,给小家伙买了两个青团边玩边吃,又引着他去看路边的泥人跟风车。
扬州富庶,也不似北方苦寒,即使到了深秋之际,集市上也照样要比京城还热闹上几倍。墨止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新鲜玩意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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