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和小杏都表现的异常的冷淡。师兄之所以冷淡,是因为他一贯如此。但是小杏,我就真不知道了。
按理说,照他这样的年纪,正是爬树掏鸟窝,下水捉黄鱼的时候。但是他一点也不调皮捣蛋,在很多时候都安稳沉静得不像话。这种样子倒和师兄出奇的像!
小杏明显比其他孩子要好养一些,一路上听话得不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特能体贴人,但就是不太爱笑。在我的记忆中,貌似就在林子里的那一个晚上他冲我笑了一次。
回想起这许多天来的经历,心情那叫一个七荤八素。
我回到净月岛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踢开了自己的房门,趴在床上起不来。
只是还没等我将被子焐热,人就被一只大手提了起来,丢到一边。
那人有些嫌恶的捂着鼻子,说:“先去洗澡,老娘一早上将房间收拾得香喷喷的,你一回来就给弄得臭气熏天,你到底几天没洗澡了?”
“又不是大姑娘的房间,弄得香喷喷的顶个屁用!”
我咕哝着爬起来,有些理亏的往浴室去,发现里面已经放好了热水。本少爷此刻才觉得身上黏黏腻腻的恶心到了极点,于是三两下扯掉衣服,噗通一声跳进热水池里,顿时水花四溅,铺天盖地,淋了我一头一脸。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去的时候慢点儿,你是猴子么?猴子也不带你这么猴急的!”
一个身着深红色衣裙的中年女子走过来蹲在池边看我,她的衣服上沾着不少水渍,估计是被本少爷刚刚那一下给弄的。
我将身体往水里缩去。
开什么玩笑,本少爷现在可是一丝不挂,被她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我咧了咧嘴,干笑道:“青姨,不是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别在我洗澡的时候这样明目张胆的进来好不?你家少爷我还是一青涩刚成年,传出去多不好是不是?”
青姨在上面鄙夷的看了我一脸,说:“就你那平板身材,你青姨我还不稀罕呢!看你在外面溜达了一圈,不仅黑了,还瘦了,待会青姨给你准备点十全大补汤,多补补,过两天就可以还原了!”
得了,我这次出去好歹也经历了一番生死的,现在她一个“溜达”就给轻飘飘的概括过去了,天理何在?
刚想冲天狂吼一句,青姨突然伸过手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拖了过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得一声惊叫:“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混身都是伤?快,给我看看。”
说罢她一只手将我怎么人翻了过去,坐在水里拿背对着她,然后又听到惊呼:“天呐,怎么这么多瘀伤——你还有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一股大力要将我从水里提上来,我一惊,赶忙捂住重要部位奋力挣扎,大叫:“没有什么了,真的,青姨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叫非礼了!”
话音刚落,青姨就松手了,我啪的一声摔回水里,屁股生疼,叫到:“青姨你做事先吱个声儿好不好,不然本少爷在外面没被刀砍死被石头砸死,回家了居然会被你摔死,这传出去我慕二少下辈子绝对不做人了!”
啪的一声,我背后又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我一个坐不稳向前扑去,喝了口水。
就听青姨在后面说:“你小子成天没个正经,快洗了上来,老娘来帮你上药。不行,还得去满月阁将阮先生请来,看有没有内伤什么的,不然留下病根就麻烦了……”
青姨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我听到他要去请阮老头,赶忙抗议:“不行不行,你要是叫阮老头来,我才死定了!”
这个阮老头也算是净月岛四大阁主之一。性子奇怪,喜欢研究药理,时不时给大家来点儿恶作剧。三岁那一年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他就笑呵呵的举着匕首在我的小胳膊上划了一刀。还居然拿着罐子来收我的血!当时我就给吓哭了,之后就算病得快死了也不敢请他来给我看病!
不管我如何抗议,青姨还是巴巴的跑去满月阁将阮老头请来了。
好在阮老头这次难得的没有对我表现出那些嗜血的兴趣,只是替我诊了脉,摸了骨,开了几幅药,便叫着:“年轻人这点皮毛伤算个啥,用不着紧张成这样!”便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了。
我咕噜的坐起来,呵呵的拱手,道:“您老慢走,不送!”
手臂上的袖子滑下来,阮老头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那道疤痕上。我看他脸色一变,赶紧缩手。
但是已经来不及,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就盯着那道伤疤看,看了半晌,才失魂似的说:“你……被人放血了?”
我当下头顶三条黑线,心说杀猪才叫放血呢,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人像你这么变态的!
想着想着我就嘴贱说了出来。
他鄙夷地拍我一下,眼睛里又有了精光,盯着我的伤口愈加不放了。我心里有点发毛。果然,他说:“我说慕二少,你这伤口处理不佳,可是要留疤痕的!”
这下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我连忙抽回手,说:“大男人的,怕什么疤痕,留着正好,多有男子气概,呵呵呵!”
正傻笑,青姨一把将我的手夺过去,紧张的问:“这么白嫩的手臂,留一条疤痕多难看,阮先生难道就没法子了么?”
“没什么没什么,疤痕而已嘛,真的没什么!”我竭力的抗议。
那阮老头要是有什么靠谱的方法还好,要是不靠谱,我还不得去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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