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落得更凶了,云白几乎抬不起头来,只是更用力地攥紧了朝渊的那一角衣袖。
“那震动是封印引起的,跟你没有关系。”
云白愣了愣,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带泪的双眼看着朝渊时,还带着点可怜的意味。
朝渊回望着他,而后微微地眯起了眼,如往常一般笑了起来:“封印的事还没完呢。虽然被我稍微压住了点势头,但还是很危险。”
就在他说完这话的同时,那震动又剧烈了起来。
“你看,又来了,跟你没关系吧?”
云白抿住唇,没有回答。并不只是震动,那种牵连太明显了,他知道绝不是错觉。他不知道朝渊是在安慰他,还是在掩饰着什么,但他终究没有再开口否认朝渊的话。
朝渊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像是忍耐不住似的,小心翼翼地楱过来,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只是这么一下,云白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他忍不住低下了眼,不敢去看朝渊。
朝渊却在迟疑了片刻后,又轻轻地啄了一下。而后才不舍地放开了手,揉了揉他的头:“相信我。”
不过是三个字,却像是蕴含着法力,让人忍不住相信。
云白咬着唇,点了点头,却又终究支撑不住,犹疑不定地伸出手抱住了朝渊。
“……我害怕。”
“不要怕,有我在。”朝渊的声
音很轻,当中的决然却让云白都觉得震撼。“没事的。”
云白低应了一声,把自己的头埋进了朝渊的怀里。
不知是激动之后的疲惫造成的,还是因为朝渊的声音动作太温柔,睡意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浮了起来。朝渊的体温透过衣衫隐约传来,伴随着规律的心跳,莫名地就觉得很安心。云白终于闭上了眼。
朝渊一直看着他沉沉睡去,才终于松了口气,紧接着身体就微晃了晃,差点连带着云白一起栽倒下去。
他慌忙支住了身体,有点艰难地喘了口气,这才小心翼翼地抱着云白站了起来。
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周围,他最后垂眼一笑,再没有停留,大步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地面上那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的圈开始泛起了暗淡的光,幽幽地在黑暗中闪烁良久,才又缓慢灭去。
云白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境中他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张眼看去,就能看到自己高高地悬在半空中,浑身是伤,看起来痛苦不堪。
是的,他自己。他在梦中,如同看着别人一般,他看到了“自己”。
他想要冲过去将“自己”救下,却发现怎么都无法动弹,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半空中的“自己”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渐渐地,他听到了惨叫声。
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到,却能清晰地看到半空中的人无法忍受地张开了口。
紧接着,有无数的冰锥从那人身上穿出,那人的脸几乎因为痛苦而扭曲,整个身体都痉挛了起来,惨叫声仿佛要刺破耳膜了。
云白真切地这样感觉到,然而梦中的一切都只是无声戏。
他无法动,无法出声,由始至终,只能看到半空中的“自己”不断地痛苦挣扎着,最后被无数冰锥穿透,停止了最后一丝动静,而后如烟尘般灰飞烟灭。
“雁苍——”下一刻,撕心裂肺的悲鸣响起,仿佛是在脑海中响起一般,让他觉得整个人都痛了起来。
然后他就醒了。
云白惊惶地睁着双眼,梦中的惨烈和悲鸣让他的心跳变得剧烈无比,久久无法平复。
明明只是梦而已,却真实得吓人,即便醒了,仿佛还残留着梦中那无法动弹的感觉。
过了很长时间,云白才有种找回自己手脚的感觉,他动了动,挣扎着爬了起来。
身旁云帐低垂,床里显得有点昏暗,云白小心地挑起帐幕往外看去,才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不是朝渊的房间。
想到朝渊,昏睡前的种种便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涌现,云白的身体无法控制地紧绷了起来,那时伤心落泪的情景,害怕崩溃的情景,失控的情景都格外清晰,他忍不住退回了床上,缩成一团将自己抱了起来。
这个动作让他觉得安心了一些
,却还是没有勇气去回想起当时的细节。
“朝渊……”
——你不是雁苍的替身,就算长得再像也不是。
——那震动是封印引起的,跟你没有关系。
——相信我。
朝渊对他说,相信我。
又想起朝渊说出这话时的情景,那种决然似乎也分明地生动了起来,这让他似乎更安定一些。
他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才慢慢松开手,重新掀起帐幕,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房间很大,处处布置精致,两侧有夜明珠相映,让整个房间都染上了龙宫独有的绚丽。
只是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云白忍不住又害怕了起来。
经历的事情越多,他就变得越胆小,这跟过去被追杀不一样。那时无论怎么危险绝望,他也只需要拼命活下去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不行,他是真的怕了。如今就好象随时都会有一个真相在他面前揭开,颠覆他的世界,周围迅速地变得陌生,而他就如同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小孩,只能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朝渊……”因为站得久,周围的空然就越发地分明了起来,他忍不住往门边跑了过去,背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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