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棋呢……谢棋如愿以偿,比他早一个星期就已经去了另一个城市。
不是妒嫉,更不是埋怨……秦炎低着头轻笑,只是我本来不会输给他,如果没有那场意外。
再抬头,那人已经走远了。
回了宿舍,同屋的人已经躺在床上了,秦炎还想打个招呼的,见人家已经睡了,只好作罢。
洗了个澡出来,秦炎也爬上了床,手机一阵大震,他连忙摸过来,一瞧,不认识的号码,似乎还是个外地的号。
秦炎心里纳闷着接了电话:“喂,哪位?”
“是我。”
“哪个?”秦炎没听出来是谁,那边很吵,勉强听清是个男人的声音,不会是以前同学吧?
那边沉默了一下,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谢棋。”
秦炎愣了一下,忍不住闷笑起来,说:“怎么这时候打电话给我?你在学校?”
谢棋说:“操!在外边唱歌呢!你呢?今天报到?”
秦炎说:“是啊,你已经开学了吧?”
谢棋惨叫着说:“老子已经开始遭受非人待遇,昨天正式军训啦!今天跟寝室弟兄出来做最后的发泄,明天起就一个月不能晚上私自出校门了!”
谢棋大笑起来:“恭喜恭喜,我们学校应该不会有这种规定——当地头蛇就是好啊!”
谢棋说:“靠!你就幸灾乐祸去吧……对了,你想我不?”
秦炎笑容敛去:“神经吧你?”
谢棋说:“我挺想你的。”
秦炎心里一颤,还是嬉笑着把话岔开:“大半夜的,别肉麻啊!新学校怎么样?”
谢棋低声说:“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特没劲。说真的,我跟你考一个学校就好了。”
秦炎说:“我靠!你跟我考一个学校?你那学校我想进还进不去呢!”
这句话说出来,电话两端都沉默了。秦炎后悔不迭,x的,怎么说了这么句话?谢棋不会以为自己在怪他吧?
果然,手机那头传出谢棋的声音:“考砸的是我倒好了……”
秦炎连忙打断他的话:“别瞎说,我没那个意思!”
谢棋说:“我知道,可是你不怪我,也是我的错。”
秦炎一下子闭上了眼,心底一阵抽搐。不怪他吗?一点也不怪他吗?可是那场意外原本就是自己找的,又关他什么事呢?
真要怪他……也不仅仅是这个吧?
最后还是秦炎先笑起来:“说这些干吗,没意思……我手机快没电了,你还有啥事赶紧说!”
谢棋说:“啊?我没啥事……那就挂吧。”
三秒钟过后。
秦炎说:“你他妈怎么还不挂?”
谢棋在那头说:“我靠!你怎么不挂?等啥呢?”
秦炎面色一窘,立刻就闭了手机,蒙着毯子在心底骂,犯抽呢自己,看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
可更犯抽的是谢棋吧?
我挺想你的……
秦炎使劲闭着眼睛,你给我滚给我滚!
对面的床上响了一下,秦炎慌忙睁开眼,看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认识的室友正下床穿拖鞋,正好看到他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猛然打个照面,秦炎要闭上眼睛装睡也来不及,只好笑笑的说:“那个,我叫秦炎,电子工程系的新生,你呢?”
那人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我叫夏小川。”然后就走到洗手间去了。
秦炎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高高瘦瘦的,长得很帅呢。
不过那眼神冷了一点就是,不会不好相处吧?
秦炎再度闭上眼,心里想,这人是学长,还是同学?
然后他就睡着了。
7
夏小川这个人……怎么说呢?话不多,但也不算冷漠,中午晚上回宿舍,和秦炎还是有话题聊的。相处了一个多星期,秦炎知道了夏小川是高他一届的学长,和他不同系。秦炎学的本是理科,可惜高考没上线,凭关系进了这所学校后,专业只有两个让他选,机械工程和科技英语。秦炎选了后者,自己英语底子本来不错,理科生转文,那也是没办法。这个系在学校是人数最少的系,男生更是寥寥无几,秦炎他们班上一共才五个男生,其中有三个还是校子弟——秦炎苦笑,都是和他一样靠关系进来的吧。
开学后的两个星期是军训,秦炎穿上刚领到手的军装,武装带扎紧,在镜子前摆了个pose,自觉很威风。正自我欣赏着呢,夏小川推门进来了,看到秦炎的造型,难得的笑了出来。
秦炎有些不好意思,把武装带解开,回头笑着问他:“你去年军训苦不苦?”
夏小川拿了瓶矿泉水正准备喝,闻言笑了一声:“我不知道,我没参加军训。”
秦炎有些吃惊,但夏小川也没有再做解释的意思,他也不好问。
夏小川喝了两口水,走到阳台,掏出手机,低着头看短消息,看了好久,然后似乎想打电话,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手机放到一边,掏出烟来抽。他的上身伏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楼下,背对着秦炎,午后的阳光在他的黑发上镀上一层亮晃晃的金光。
烟雾缓缓上升,秦炎想起谢棋也是这样喜欢趴在阳台栏杆上抽烟,他想夏小川看起来实在不像个抽烟的男人,他的气质干净纯粹,偶尔笑起来的时候感觉很纯真。而谢棋,谢棋抽起烟来就很合适,他是那种怎么看怎么不守规矩的男生,给人一种打架泡妞都很在行,学习就一定糟糕透顶的错觉——秦炎失笑,可见外表真是欺骗人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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