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杀再聪明也看不懂能把人都困住的迷宫,它可以直线飞过去,我们不可以……所以它的作用跟看太阳看星星没什么差别。”
鸦杀此时正停在马背上梳理自己的羽毛,听到这句话也像是听懂了般“呱”地叫了一声,表示认同。
韩匀用手遮在额头上,眯着眼睛往石林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看这石林也不是太高,碰到过不去的地方我们倒是可以用轻功直接越过去,只不过,这么一来马就过不去了,接下来都得步行。”
说完,颇是担忧地看着红棉,他跟鸩两个大老爷们身强力壮的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这红棉毕竟是个姑娘家,要是半路体力不支走不动就糟糕了。
红棉听出了韩匀的言下之意,率先下了马,用极其骄傲的语气说道:
“不要小看御王府天机营出来的人。”
听到天机营的大名,再看到红棉自信满满的样子,韩匀稍微松了口气,不再反对:
“那好,不过你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不然到时候也只会拖我们的后腿而已。”
“这其中的厉害我自然清楚。”
明白韩匀话虽说得不好听,但理是那么个理,红棉放软语气保证道。
☆、千里追踪(五)
万般无奈之下,三人弃了马匹和一些行李,选择步行直接穿过这片漫无边际的石林。
刚开始的半天还算顺利,虽然行程慢了点,但小幅度的绕行加上直接攀爬石壁,大致上都还控制住了前进的方向。红棉也确实没有说大话,虽然看上去明显比韩匀和鸩来得吃力,但一直默默地走在最前面领路,丝毫没有怨言。
从进入石林后,韩匀就没再见过除了他们以外任何活的生物,只有偶尔能看到有飞鸟从空中经过,在这样的环境下,三人之间的气氛越发沉重了。到了午夜,三人才找到一处可以勉强容身的石洞,在里面稍事歇息。
不断有风穿越这片石林,同时经过千百万的缝隙和孔洞,发出类似呼号的声音,乍一听让人毛骨悚然。韩匀和鸩自然是毫不在乎,很快便睡了过去,红棉却在这怪声中辗转难眠,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像红棉这样善于情报工作的人,往往警觉性比一般人要高,再加上她本来就只是浅眠,所以当放在地身侧的包袱一动时,也瞬间又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往身侧一看,黑暗中平空多出了一只手,正抓在她的包袱上。
她吓得几乎从地上蹿起来,虽然平常天不怕地不怕,但在这种鬼气森森的地方还是有种莫名的恐惧,眼看那包袱即将被拖入黑暗中,却不敢冒然伸手去抓,只好一脚一个将睡死的二人踢醒,强自镇定地说:
“快起来!有贼!”
韩匀和鸩动作协调一致地从地上爬起来,睡眼朦胧地四处张望。
“贼在哪?”
“这鬼地方哪来的贼?”
红棉被气得半死,颤抖着手指着行李消失的方向,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那边!还不快去追!”
两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藏身的洞穴中爬了出去,趁着月光,看到前面不远处确实有个黑影一晃而过,这下,都清醒过来了。
鸩率先追了上去,韩匀回头嘱咐道:
“快跟上!在这边分开了到时候不好找。”
说罢,探身进入洞穴,一手一个拎起自己和鸩的包袱,示意红棉也快跟上。
鸩跑得飞快,在石林中左转右转,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韩匀和红棉没跑多远就把他给跟丢了。在这样迷宫般的石林里,韩匀也不敢到处乱跑,这时候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自己行踪的问题,直接拉开嗓门喊:
“鸩!跑到哪去了!”
“这边!”鸩的回应很快就从不远处传来。
韩匀辨别了下方位,急忙朝他的方向跑去,没跑多久,竟然到了一处死胡同,人影是半个没见着。
“鸩?”他不确定的再次喊道,这下却没有收到回应。
“那边。”红棉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指着一个角落小声说道。
韩匀定睛一看,隐约看到
那个角落里有个黑幽幽的洞口,仿佛是为了加强他们的认知似的,洞口还散落着几根眼熟的银针,在月色下反着光。韩匀上前捡起仔细一看,银针的针头都已经弯了,显然是被什么坚硬的物体给击落了。
“你在门口接应,我进去看看。”韩匀把包袱往地上一扔,不容分说钻进了洞里。
红棉捡起包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盯着洞口。
这洞出人意料地深,以一个相当大的斜度通往地下。韩匀摸黑走了一段后,受不住这压抑感,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幽幽地火光照亮了洞壁,仔细一看,洞壁上有不少新的刮痕,应该是鸩一路都跟对方大打出手留下的。
他又走了一会儿,但这洞却像是无底洞一般,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突然他的火折子晃了晃,在这样的地下洞穴里竟然有风吹来,韩匀有些讶异,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又过了一个拐角,眼前突然开阔起来,空间越来越大,直到他手中的火折子渐渐已经照不到洞壁了,他终于听到了水声,还有人争执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听起来很是吃力。
“你快松手!不然……我们全都得掉下……去。”
“不行!你再撑会儿!等你的同伴来了我们就得救了。”
“我……真的拉……不住了……”
……
是鸩的声音!
韩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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