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狱只有十八层,木有十九层?
你妈的,老子现在就在十九层了,比十八层惨多了。
嘴角颤了颤,柳于萧眨了眨眼,舔了舔干涩无比的唇瓣,干笑道,“这个……你开玩笑的吧?”
男子摇了摇头,深幽的眸子对上少年那满是期待的瞳眸,低声道,“我……真的没有钱!……”
“那老子刚才问你时你怎么不说,你这个混蛋!”咆哮的声音如雷霆一般在屋中炸开,希望被砸碎的某人柳眉倒竖,那样子凶神恶煞的仿若要铺上去狠狠咬死眼前这个竟敢戏弄自己的混蛋。
“你那是问我家有没有钱?”男人仍旧平淡一语,仿若没有看到青年暴怒的容颜一般。
啥子?老子问你家有木有钱,不就是代表问你有没有钱吗?
奶奶的,欺骗老子还有理由了!
终极武器呢,我的终极武器呢,今天,今天爷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混蛋,别以为老子温柔可亲了就是个好欺负的。
正当青年满脸怒火的去拿狼牙棒时,一句幽幽话语自男子口中吐露而出:“我——已经没有家了。”
一句深幽,悲入心凉。
去拿着狼牙棒的身躯猛的僵住,柳于萧心头一阵抖动,手指却是再也升不出去,心中澎湃的怒气化为无尽的哀伤与叹息。
家?
这是一个多么温暖的词语,没有家的孩子又是多么悲凉与可悲。
他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那时的他天真的以为,孤儿院就是他的家。但谁曾想到,即便是小小的孤儿院也是那般的苍凉,不善于言辞的他总是那个最为凄惨的一员,吃的都是别的人吃剩下的,穿的都是最残破的,他永远都是被欺负的最惨的那个。直到五岁那年那个杨国忠的到来。
双眸紧闭,睫毛颤动,柳于萧知道,没有家的人就像是没有根浮萍一般,永远不会感觉到安全,心中永远不会感觉到踏实。
而今,身后的这个男人又是一个与自己一般的可怜人吗?
猛的转身,对上了男子那深邃如海的瞳眸,喉头微微滚动,柳于萧嘴巴微微开合,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手中拳头紧握,温润指甲深扣入肉。
男子眼见他如此模样,仰天长叹一声,却也是无语凝噎,只是怔怔的看着少年。
那目光中,似有无尽的心酸悲凉,看着青年面色一阵发白,心中的愧疚更是排山倒海而来。
怎么就这么就去揭人家的伤疤呢,恨不得给自己来个巴掌,柳于萧不着痕迹的将目光移开,不敢再与男人对视,落在了那捆绑男子的红绳上。
嗯,这红绳貌似是昨天某个混蛋想要暴自己菊花时撕裂自己的红袍弄的……等等。
如果自已没有记错的话,这衣服的材料就连久经繁华的老管家都看不出来,言其材非富极贵,而且这家伙在清醒之后还逃之夭夭,那架势武功,奶奶的,哪里像个没家没钱的可怜人了。
你妈的,又忽悠老子。
眼前着青年的脸自叹息变为暴怒,瞬间河东狮上身,一丝惊鄂自男人脸上快速划过,随即脸色突变,双颊一阵抖动之下,“哇”的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喷泄而出重重扑在了身前人的身上,手间。
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吐血了。
柳于萧脸色大变,赶忙冲上前,快速的解开了捆绑在男人身上的红绳,口中更是冲着门口大叫:“来人哪,来人,快给老子去请大夫!”
不待他将所有的绳结解开,男人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溅的两人全身都是。
柳于萧双目圆瞪,想起了昨晚这人那狰狞扭曲的面容,猩红弥漫的瞳眸,你妹啊,该不会是那传说中的内伤还没好吧?
之前说话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到了自己要算帐的时候就发作了,这也太凑巧了吧。
只是不管是不是凑巧,这血到底是喷了,柳于萧不认为自已为没心没肺到这种地步还要向人讨债,至少也得等他伤好了再说了,当然,医治养伤期间的任何费用加倍。
将手中的红绳随手丢弃,柳于萧快速的倒了杯清水,将男子扶起靠在了怀中,一点一点的喂下,无奈男人的伤好似极为的严重,刚刚喂下的清水“噗”的一声全部吐了出来。
“人呢,都死了吗?”眼见男人情况如此严重,柳于萧更是手足无措,冲着门口就是狂吼出声。
“来了来了来了。”一连串的应和声来自管家柳三,却见房门呯的一声被冲开,柳管家以与他年纪极不相符的速度狂冲了进来,后面跟着手拉曹大夫的柳十及大小姐杨玉环。
几个人闹哄哄的冲进了屋子之后便如急刹车一般的止住了脚步,满脸惊鄂的看着床上相依相偎的两人。
却见床上轻纱飘逸,被褥凌乱,清逸男子满脸担忧的看着怀中虚弱却不失气势的凌厉男人,那场景……哎呦喂,我的那个苍天啊,这真的很挑战这三位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啊。
柳三管家眨了眨眼,这侯爷怀中那个没穿衣服的男人不就是昨天砸了侯爷的那个逃犯,呦……晚上自已送上门了!!!
柳管家瞪大了自己那双已经有些老花的眯眯眼,他怎么还从男人的身上看到了捆绑的痕迹啊,目光转移,柳管家很轻易的看到了那丢弃于地上的红绳,老脸抽搐间,目光终于移到了自家主子的身上,当然没有忽略那满地鲜红的血迹。
难不成自家主子要钱不成,竟然将人家给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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